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你们就别去书院里面瞎胡逛了,学生没啥好看的,赶紧上山吧,掌门等得不耐烦呢!
包尘显面不改色地微微一笑:“嗯,好说好说,那就先上山吧。”
项小牡默默瞧着,始终觉得这其中有几分怪异之处。
三人徒步上山,一路上不咸不淡地说几句话。
从山脚到书院的路极其宽阔平整,但过了书院大门之后,再往上,道路便很快陡峭曲折起来,青石台阶细窄而迂回,经年不除的苔藓湿滑,旁边甚至未设护栏扶手。
这样的山势和道路,又没有索道,便天然劝退了很多腿脚不好的游客,所以听箜派一直都保持着古朴的清静。
项小牡默默跟在师父身后,呼吸着山中沁人心脾的空气,看着黄绿交错的秋叶美景,看阳光在树林和青苔上投下的斑驳日影,按说一切都很美好,但却总觉得这山中莫名笼罩着一股阴天将至的气息。
就如同盛夏的傍晚,你看天空尚蓝,晚霞微风,你喝着冰镇汽水,在外面吹着小风,却不知道也许下一刻就会有瓢泼而至的乌云阵雨。
三人来到山门前。听箜派的建筑与大多数古观没有太大区别,在山门正中,挂着一块颇有年头的木质牌匾,上面刻有“听箜落雪”四个大字。
意境很雅。
掌门在此微笑而立,对着包尘显遥遥施礼:“包总啊,可算把您盼来了。”
包尘显回了个礼,又对项小牡说:“这位是掌门松荆年,道号便是荆年,你可称他为前辈。”
项小牡点点头,走到了松荆年掌门面前,正要问好时,却直对着松掌门的脸,再一次……打了一个巨响的喷嚏。
这就奇了,为什么有时候见人就打喷嚏?
项小牡忽然有种不好的直觉,因为上次见钟天年的时候,便打了这样的一个喷嚏,然后钟天年差点把自己害死!
而今天,仍然是这样毫无来由的喷嚏,那么是不是预示着……自己来到这听箜山必定凶多吉少?!
但问题是,为什么见到蜚梧的时候打了三个,而见到掌门反而只打一个?
项小牡想不明白这一点,因为蜚梧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完全是人畜无害的样子,若单论身板,项小牡觉得他一个人至少能打翻二十个这样的小鲜肉。
至于这山深不知年岁的掌门嘛,可就不好说了。
松荆年被项小牡喷了一脸的飞沫,他默然无言,只是无奈地抹了一把脸,随手用了一个清洁小术法。
包尘显则看了项小牡一眼,似乎也开始对徒弟的喷嚏感到诧异,他觉得徒弟不会没来由的故意打喷嚏。
那么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再加上此次是元总盟主特意托他来查探情况的,于是包尘显心中更多加了几分谨慎与防备。
表面上,松荆年、蜚梧以及包尘显都没把项小牡的喷嚏当一回事,自动忽略了这份尴尬。
几人重新互相见礼,唯独项小牡行礼行得不伦不类,松荆年掌门也不在意。
然后,松荆年微笑着请包尘显和项小牡进入山门,请他们参观听箜门的院落和建筑,并说:“这都是贵宗的师祖在很多年以前修建的,至今依然可见当年的气象呐。”
包尘显点头:“这的确是本门师祖的手笔,比山下书院那些乱七八糟的建筑修建得好多了,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松荆年听到这话尴尬了一下,又说:“只不过,自从山下有了书院之后,本门就总觉得,书院离山门太近,总有诸多不便,再说这门派旧址也已有千年了,有些地方比较陈旧,所以就想把听箜派搬到略远一些的深山中,新修整个门派。至于费用不成问题。”
包尘显一笑:“这个容易,本尊既然来了,肯定会接下这个活。今天天色尚早,本尊就先替贵派在这听箜山中选一处合适的新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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