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本草拍会票的声响很大,周围几桌都吓了一跳。
老鸨子先是一愣,随即又笑得浑身肉颤:“哈哈哈哈~~~哎呦,笑死个人喽!!还一万两,你全身上下有一两银子吗?那张破纸就要来诓老娘?”
邻桌的客人也都伸长了脖子,要看看这一万两的会票长什么样。
有一个衣着考究的客人,凑近细瞧一番后,忽然吓得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这...这是...这是真的会票!!一万两的会票!!”这人沙哑地叫道,“还有林家商号的戳!”
在明朝,别说银票了,就连会票都极其罕见,只有生意遍及大江南北的大商号,才会发行一些会票,方便做大额的资金流动。
可以这么说,你要是抬出一万两雪花纹银,只能说明你有钱,可你要是能拿出一万两的会票,这就叫有钱有势!
老鸨子狐疑地接过会票,左瞧右瞧了半天:“这真是会票?”
在南城青楼里讨生活的人,哪里见过会票这种东西,无从辨别真假。
张本草见老鸨子磨蹭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耐烦道:“别看啦,我要骗你的话,也不用出这么大手笔!老实告诉你,是林老爷子托我来的,这张会票也是他亲手给我的。快些找个说话顶用的来,小爷没时间跟你这磨叽!”
“你小子可别走,要是这会票有问题,看我不生吞活剥了你!”
若真是林老爷子要购资产,可不是小事!老鸨子拿了会票,急匆匆地走出眠花楼。
衣不悔有些担心,低声问道:“本草,真是林老爷子要买下眠花楼?”
“那还有假?你就放心吧,具体的事,我过后和你解释。”张本草眨巴着眼睛,得意地笑着。
林老爷子带张本草离开时,说的那些话,衣不悔也听到了一点。显然,林老爷子和张本草一定极有渊源,衣不悔回想了一下,心下稍宽。
过不多久,老鸨子就带了一个小胡子老头回来。
小胡子老头紧紧攥着会票,大汗淋漓,定是一路小跑来的。
“是哪位公子要买眠花楼?”小胡子老头一进门,就大声问道。
大堂里所有客人,齐刷刷转头望向张本草,张本草倒也不怯场,大大咧咧地站了出来。
小胡子老头紧捣两步,冲了过来,满脸堆欢:“怠慢了怠慢了!!不知林府贵客前来,这贱婢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子见谅!见谅!”
老鸨子一脸死灰,显是刚刚已经被小胡子老头教训了一顿。
老鸨子这种职业,说白了叫门店经理,最多算是管理层,这小胡子老头才是真正幕后东家。虽然小胡子在这条街上,倒也有几个产业,可是和生意遍布全国的林家比起来,不值一提。
所以他一听说是林家要买自己产业,着急忙慌就赶了过来。
像林家这样的大商号,出的价钱一般会远远高于市价,这是绝对不能错过的买卖!
张本草虽然烦这个老鸨子,可毕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儿吧?”
“是是是......不知林掌柜怎么会看上我们这小楼啊?”小胡子老头兴奋地搓着手。
张本草鼻子哼了一声,道:“这你不用管,你只说卖不卖吧?一万两买一栋楼,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哦!”
“是是是......小人多嘴了!”小胡子老头又是连声称是,赔笑道,“眠花楼能被林老爷看上,那是小人的福分,林老爷想要,差人说一声就成了~~~这一万两,哎呀,真是折煞小人了~~~”
张本草暗笑,这小胡子果然是生意人,竟能把话说得这么漂亮。可张本草顽童心性,想故意逗他。
“折煞你了?那我把一万两收回来,你直接把眠花楼送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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