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大哥?”
从房里出来的人,一脸的络腮胡子,两臂的肌肉像是要爆开般,不是褚岳还能是谁?!
张本草见是褚岳来了,立马跑上二楼。
褚岳砸吧着嘴,啧啧叹道:“臭小子,在京城住这么大的酒楼,混出息了啊!难怪敢让你褚大哥等这么久。”
来京城也半月有余了,忽然见到亲人,就算是和自己不太对付的褚岳,张本草也觉得倍儿温暖。
“你怎么来了?娘还好吗?”张本草急切地问道。
褚岳哈哈笑道:“你娘何止是好,她还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我这次来京城,就是给你娘跑腿的!”
张本草心中嘀咕,家里虽然不是家徒四壁,但也是地主家没余粮了,哪还有什么钱买大礼?还特地叫褚大哥送到京城来?
褚岳掏出一封信,笑嘻嘻地扔给张本草。
从信封来看,这信少说也有十年历史了,信封的边角俱已破损,纸质也开始发黄。
“这什么破玩意?”
张本草捧着信封,疑惑地望向褚岳。
褚岳笑得越来越贱,乐道:“破玩意?这是你他妈的终身大事!自己打开看!”
终身大事?
无论在现代,还是古代,终身大事这个词,只有一个含义......
张本草忐忑不安地拉出信纸,细细看了起来。
信是写给老爹的,似乎是爹的同僚,落款是个叫以贞的人。
信中的内容也果然如褚岳说的,是老爹和这个以贞定了娃娃亲,要两个没出世的孩子联姻,还约定了两个孩子16岁时,就上门提亲!
张本草捧着信,一阵无语。
作为一个现代人,一个在崇尚自由恋爱的社会长大的人,张本草完全不能接受包办婚姻。
而娃娃亲,甚至是包办婚姻中,最扯淡的!
两个都还没出世的小孩,订的什么狗屁婚?
这么说吧,别考虑什么长相身高性格了,你那还在娘胎里的对象,最后能不能顺利来到人世,都还是个大大的问号呢!
张本草晃了晃信,阴着脸问道:“娘把这信送过来,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让你去提亲啊!”
“提亲?我才16岁啊!毛都没长齐,提个毛亲?”
张本草急的,都忍不住吐自己槽了......
褚岳伸出大毛手,掂量掂量了张本草的细胳膊,笑道:“虽然你瘦的跟猴一样,不过16岁也差不多了,别跟你哥似得,这么大岁数了,还光棍一条。”
其实褚岳也才二十几岁,可在明代,已经算晚婚晚育的优秀代表了!
张本草把信扔在桌上,颓然坐下,撑着小脑袋,自己在那郁闷。
褚岳这次来京城,是奉了本草娘的死命令,必须盯着本草去提亲,不然不许回来。见张本草对提亲毫无兴趣,他也着急。
“要我说,你可别嘟噜着嘴了!和你爹定亲的这人,现在听说是个大官,要是你能攀上这门亲事,说不定立马就发了呢!到时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记着点你哥!”
张本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个文盲,好不容易学了个成语,还把自己比作鸡和狗,也是绝了。
“我现在要啥啥没有,拿什么去提亲?就凭这封信?”张本草皱眉道。
褚岳奇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要什么?”
张本草见褚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叹了口气。
无权无钱的穷小子,去攀大官人家的亲事,难道要去当赘婿?
张本草是个很现实的人,为了活下去,他什么事都能忍,可偏巧就有一件事,是他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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