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小的时候他还交过你们读书,孟先生就孟先生,什么罪臣。他家的女儿不是都卖做官妓了吗?怎么会在你府上?”

要保全他身后名,当初有何必往人家身上安罪名,自欺欺人,可笑。心中想着,脸上还是一片恭敬,找了个理由,“她下得一手好棋,儿臣便让人替她赎了身。”其实是下面的官员见她容貌出众送给他的。

果然,皇上抓着茶杯的手一顿,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太相信的又问了一边,“她是谁的女儿?”

皇上当时没有做的太狠,虽是官妓,却许人赎身。

皇上点点头,信了,“对,她父亲就下得一手好棋,朕从来都没赢过他。”

乖乖巧巧的模样,又勾起皇上一片思友之情。昔日粉团子似的小姑娘已经这么大了,可喜她父亲,皇上唐了一口气说:“抬起头来。”

周述宣舒了一口气,皇上这个态度,她的命事保住了。

妙荔起来低头道谢之后,脚步漂浮的往里走。进去,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

又沉默了片刻,皇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兴致勃勃的说:“那姑娘现在是你的妾?朕想起来一件往事,朕以前好像见过她,小时候就生得过于出挑。朕当时还跟孟先生说过,要和他打个亲家,把他姑娘嫁给皇子。想来想去,就你年纪和她差不多,当时说的就是许给你,可孟先生说不敢高攀,也就作罢。谁想到几经周转,那姑娘还是跟了你。”

妙荔起来低头道谢之后,脚步漂浮的往里走。进去,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

周述宣心中也惊叹,居然还有这样一段往事,难道真有什么天注定的姻缘?

周述宣朝外喊了一声,久久没有响动。

皇上又说,“既然是孟先生的女儿,你就好好待她。找人给她做个干净的身份,日后给个正经名分。”

他是无所谓,可人家志不在此,或者说她根本不想要什么名分。皇上越来越老,近几年也格外的念旧,如果一时兴起真下个圣旨的就麻烦了,他回去一定要先给她提个醒。

不过皇上的念旧就像一场笑话,偏袒太子才是真,为了太子,连二十来年的朋友都可以杀,方才对他这个儿子也一样绝情。将一生所有的心血付在太子身上又怎样?太子一样不成器。

皇上坐了片刻,又吩咐了一声,“让她进来。”他还是决定见一见老朋友的遗孤。

周述宣朝外喊了一声,久久没有响动。

妙荔刚才几乎和德妃们一起出去,夏氏已是将死之人,谁都不害怕。憋了一肚子火,正无处发泄,又有德妃撑腰。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得妙荔眼中直冒火光。如果刚才不是她做比较,皇上有可能不会杀她。

而且凭什么周述宣几次三番的保她?夏氏本对她没气,也生出一股气来。

夏氏咬牙切齿的问:“贱人,这下你满意了?我就算被赐死了也是主子,你是奴才,我等你来陪我。”打完人扬长而去。

刚才又被皇上用花瓶砸了一下,本来都已经快站不稳了。夏氏这一巴掌竟把妙荔打倒在地,周述宣叫她时正在艰难的往起爬。还是旁边的小宫女看她实在可怜,伸手搀了一下她才费力的站起来。

妙荔起来低头道谢之后,脚步漂浮的往里走。进去,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

“怎么这么慢?”周述宣神色不悦的问了一句。

不敢说夏氏和德妃,于是找了个借口,“奴婢站得远,一时没有听见。”

周述宣也不做太多的计较,说:“皇上不杀你了,谢恩吧!”

圣旨已下,夏氏也无所谓了,笑了一下,进宫来本是为了先发制人,以为或许能保住性命,保不住她也无话可说。也好,没有连累家人。

不知周述宣和皇上说了什么?保住性命就好。妙荔跪在地上乖乖的磕头,“奴婢谢皇上不杀之恩。”

乖乖巧巧的模样,又勾起皇上一片思友之情。昔日粉团子似的小姑娘已经这么大了,可喜她父亲,皇上唐了一口气说:“抬起头来。”

周述宣朝外喊了一声,久久没有响动。

妙荔顿了一下,缓缓的抬起头,脸上挂着新鲜出炉的指头印。皇上和周述宣都愣了一下,刚才还好好的,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就变成了这样,。出门就动手,也太坐不住了吧。

皇上皱眉看了几眼,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有几分感叹的说:“德妃这几年和朕一样,像是老的不行了,人也不似从前,大概是当不起这个德字了。”也没等人劝,就朝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外面皇上贴身的刘公公进来。

皇上面不改色,像是在说一件不怎么重要的事,“传旨,德妃德行有失,不堪做六宫表率,现褫夺封号,罚俸三月,以示惩戒。”

刘公公开口相劝,“皇上,德妃娘娘……”

皇上摇摇头,“谁也别劝,劝一个字罪加一等。你多说一个字,朕就直接赐死。”

公公立马闭嘴,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了。

德妃怎么都想不到,她争了一生才争到的位置就这样一句话让皇上给弄没了。妙荔心中没有太大的感觉,德妃于她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

皇上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头问:“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人不服老就是不行,明明就在嘴边,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妙荔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回答:“回皇上,奴婢妙荔。”

皇上摇摇头,“不对,朕记得你叫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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