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正从陈煜凝重的神色看出这一次不是开玩笑。

他对瀚州有感情,对瀚州的许多女子都有感情,年纪虽风流债却不在少数。

元正狐疑道:“为什么父王不过来跟我叙说此事,这个安排有些突然。”

陈煜咧嘴一笑道:“王爷日理万机,为了让你外出,回来后一直都在天香阁和王妃娘娘斡旋当中。”

“很多人都希望你留在武王府,留在瀚州,过着混吃等死的生活,可你有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你父王仙逝,你的兄长继位之后,你又是何等下场?”

刹那间,元正心神不宁。

长兄元青,次兄元麟,都是人中龙凤,栋梁之才。

元青自幼在稷下学宫修行,常年伴在宫主戚永年左右,既有耳濡目染,也有言传身教。

即便元青天生不是一个的还材料,可有名师教导,肚子里的墨水比起寻常文士,自然是又黑又多又稠。

更有传闻,元青身后有一位武道巨擘,亲自指点元青武道修为一事。

对于元青最近的迹象,便是去年年关回武王府,那时的元青意气风发,勇武过人,已经有了道境修为。

无论言行举止,还是品德口碑,都是武王府的门面光辉。

元麟喜欢剑道,便自幼去了万象剑池,乃是万象剑池宗主姬清泉的关门弟子,如今的武道修为,估摸着也进入了道境,已算是剑林的后起之秀,只是还未出师。

武王膝下三子,为他撑门面的,恰好就是两个嫡子。

当下而言,元青日后成为武王世子指日可待,元麟亦会成为兄长的左膀右臂。

元正从未想过这些事,对于两位兄长,一年也见不到几次,感情不算单薄也不算深厚,在王权面前,随时都可崩塌。

身为庶子,别说是继承武王大位了,能在武王麾下做个寻常将军,都有违大魏律法。

庶子注定是在野不在朝。

元正轻声笑道:“我自从展露沧海的那一刻,就注定我无法在王府里继续混下去了,对于外出一事,你和父王都有什么安排?”

“避难,还是让瀚州清静一些?”

陈煜坐在元正对面,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微抿了一口说道:“你父王是不好跟你说这些事,父子不传道,你应该清楚。”

“你两位兄长日后无论是谁继承大位,你都难逃一死,你父王心里知晓,他想要制止,可不知如何制止。”

“王爷活着的时候可以制衡,可若是”

“此番并非是我们要如何安排于你,而是在于你自己,能否在庙堂之外给你谋得一个好去处,或是说,在庙堂之外起势,立于不败之地。”

“命运在自己身上,从来都不在双亲身上。”

“原本还担心你一人外出会受到许多磨难,可你修行沧海,有了象境修为,你还是少年,在野也是前途似锦。”

话说的如此透彻,元正哪怕是傻子也明白了。

说道:“我若是外出,扛把子总得和我一起吧,没有一个威风的坐骑,在江湖上也不好行走啊?”

陈煜道:“这个是自然,扛把子离开了你,也无法成为别人的坐骑,只会意兴颓废逐渐沉沦。”

“这几日就好好歇息一下,也是你在瀚州最后的潇洒时光了。”

按照最初的计划,从大梁回来之后,先去和瀚州的花魁们好生快活快活,再去游猎南山,驱车猎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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