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件事,林觉主仆倒也没了游湖的兴致,三人慢慢的往回走。路上,绿舞问及林觉为何知道这等救人的手段,因为她从来不知道林觉还有这等起死回生的手段,总是感觉到奇怪。林觉也不好解释这是后世的基本常识,只说是在书上学到的,绿舞也就偃旗息鼓了。
傍晚时分,三人回到自己的小院,正好遇到焦大挑着满满的一桶水进院子。这家伙倒是老老实实的履行着协定,这两日把林觉院子里的水桶挑的满满的。林觉夸奖了他几句,给了他一块糖饼,打发他离开。
绿舞带着林虎去将院子一角的一座摆放杂物的屋子整理干净,摆了一张木板床,取了铺盖铺上,当做林虎的住处。虽然屋子小了些,只够摆一床一几一张凳子,但林虎还是高兴不已。在自己家里,四口人挤着两间小屋,林虎长期打地铺睡觉。现在突然有了自己的小地盘,这种感觉完全不同。
林觉因为身子有些乏累,救人时有些脱力,回到屋子里便靠在椅子上眯眼休息。不久后安顿好林虎的绿舞捧着茶水送来,林觉都已经快要朦胧入寐了,却听绿舞站在面前期期艾艾的开口说话。
“公子,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林觉睁开眼睛笑道:“有事便说,什么时候这么吞吞吐吐了?”
绿舞愣愣的看着林觉道:“公子,刚才我们从那红船上岸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两个熟面孔。他们鬼鬼祟祟的藏在柳树后面,露了个脸便不见了。刚才在路上我一直在想他们是谁,想了半天也没记起来。但刚刚我却忽然想起他们是谁了。”
林觉皱眉道:“是谁?”
绿舞忧愁的看着林觉道:“是宅子里的两个小厮。因为不常见,所以不太想的起来。但我现在想起来了,他们是主宅院子里的小厮,一个叫阿平一个叫大权的。他们都是黄管家手下办事的人。”
林觉睡意全消,慢慢的坐起身来,心中一片雪亮。
“你当真看到他们了?你的意思是他们似乎在盯梢我们?”
绿舞点头道:“真的,我敢发誓。盯梢不盯梢的倒是不知道。被我看见后,他们便不见了。回来的路上我回头瞧了几眼,却没发现他们。也许是巧遇罢了。”
林觉冷笑道:“巧遇?哪有那么巧的事?黄管事的小本子上怕是要记上我一笔了。我们从望月楼的红船上下来,这不正是他们想看到的么?”
绿舞担心的道:“那可怎么办?要不咱们将救人之事禀报家主吧,免得误会。”
林觉摆摆手道:“倒也不用了,这件事能解释清楚,他们想拿此事来对付我,怕还是休想。到时候当场说出原委便是,也不是解释不清的。我只是对他们这种盯梢的行为感到不快。为了拿我把柄,都派人盯梢我的行动了,真是下作的很。不要担心,我们行得正走得直,也不用去管他们。他们要盯梢,便由得他们便是。”“当真不用理么?”绿舞踌躇道。
林觉笑道:“我说的话你还不信么?去做饭吧,肚子饿了,身子乏了。早早吃了饭美美睡一觉,明日我还要去见家主,希望他准许我去松山书院读书呢。家主应了,我还得去松山书院拜见方大儒,还不知道他收不收我呢。”
绿舞见林觉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倒也释然了。只短短数日的时间,绿舞见证了林觉的突然的改变。公子从庭训那日起的表现已经让人很是惊讶,今日更是还救了一个人的性命,让人对他刮目相看。绿舞当然对他越来越信赖和依靠了。他说无妨,那便是无妨的,不用怀疑。
……
清晨,林家大宅后宅花厅之中,林家家主林伯庸身着一袭宽松的白袍坐在案几旁的红木大椅上。面前的桌案上,一只磨得光滑锃亮的凤嘴紫砂壶摆在那里,旁边是一小碟点心和几碟素菜。
多年来,林伯庸习惯于清晨起来就着几碟素菜喝上一小壶上好的龙井茶。而这早茶的时间,也是林伯庸听取众人禀报事务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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