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福虽然不屑陈连的前倨后恭,但想到吴明这些年的苦日子,悲上心头,老泪纵横。
“你说,是不是你拿了我的奉银?是不是你指使的?一定是你,就是你。
早就听说,你们这帮狗杀才,连边军粮饷军费都敢克扣,黑了心的畜生!”
吴明又嚎了起来,气息却越来越弱,大有背过气去的架势。
“真不是啊,小人怎敢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陈连本就发白的老脸,此时已经惨白一片,比吴明都吓人几分。
虽然有实力制住吴明喂丹药,可陈连看着那双通红的眸子就是不敢上前,生怕拿捏不住力道,一不小心弄死了吴明。
一咬牙,转头指着两个平日里印象不佳,怀疑是某个对头细作的小太监,厉声道,“好你们两个狗奴才,平日里还算恭敬孝顺,没想到今儿个连小王爷的奉银都敢慢待,莫不是以为有张凳子撑腰就敢反了天?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打到小王爷消气为止!”
陈连几句话把自己摘了个干净,去了两个眼中钉不说,还把一个对头给绕进去。
两个小太监想要辩解,早就被陈连的心腹堵住嘴,扒开裤子,抡动手腕粗的刑棍就打。
“啊,呜呜!”
可怜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太监,细皮嫩肉,眨眼就被打的皮开肉绽。
“不要打死了,我要问清楚,到底是谁指使的!”
吴明也不嚎了,顺势接过陈连递来的护心丹服下,心里那个畅快,眼中满是怨毒,大有追根究底的架势。
见状,陈连当然不会给他机会,给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是要杖毙的意思!
“干什么?陈连你想做什么?”
眼见两个小太监就要被活活打死,突然斜刺里蹿出一道人影,厉声爆喝,吓的几个行刑太监哆嗦着看向陈连。
“哼,张公公来的正好,这两个狗奴才竟敢私扣小王爷奉银,杂家正在行刑,以正视听,还我养赡堂朗朗乾坤!”
陈连眼珠一转道。
“小王爷?什么狗屁小王爷?咱们养赡堂,除了对皇上和宫里几位贵人负责,什么人敢骑到咱们头上?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活腻歪了狗东西!”
张凳子平日里嚣张惯了,打眼一扫没看到平日里该孝敬巴结的皇子皇孙在,直接忽视了满脸污血的吴明和老弱不堪的吴福,凶横无比道。
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被堂堂内务府掌案太监记住的!
满京城的权贵,惹不起的主,他都认识,根本不包括这一老一少!
“小王爷,您瞧见了吧,可不是杂家不办事,而是实在是有人不将您放在眼里啊!”
陈连委屈道。
“好好好,张公公是吧,掌案太监好大的威风啊!
本殿下是狗屁,那我吴家为大宋立下汗马功劳,太上皇亲封的吴王爵位是什么?
啊,你是个什么狗东西?胆敢如此羞辱功臣之后?”
吴明声色俱厉,扬手就把铁剑令打了过去。
“什么狗屁小王爷,竟敢在内务府暗器袭杀嗯?铁剑令!”
张凳子狞声一笑,轻巧的捏住这才认出来,哆嗦着上前两步。“
“杂我”
张凳子哪还不知道被陈连阴了,可被吴明抓住了话柄,那么多人听到了,百口莫辩,瞬间做出了取舍,指着两个小太监道,厉喝道,“混账东西,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两个不知尊卑,偷盗小王爷奉银的杂碎杖毙!”
到如今,他还没弄清楚始末,只以为是吴明这个不得势的小王爷,被克扣了奉银。
如今,不知从哪得了门路,弄到了铁剑王府的令牌。
“呜呜!”
两个小太监呜呜惨叫,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从满脸喜色到惶急,接着到恐惧、怨毒、绝望。
本以为来了救星,没想到是个催命鬼,枉他们平日里恭恭敬敬伺候,不敢稍有懈怠!
短短一会,便将小人物的悲哀、无奈与卑贱展现的淋漓尽致!
“两个小太监,哪儿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必然有幕后主使。
本殿下要亲自审问,上禀皇上,一定要严惩不贷!”
吴明满血复活,义正言辞的阻拦道。
“小王爷,您不知道,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帮小奴才最会偷鸡摸狗,哪有什么幕后主使?再说了,皇上日理万机,为国为民,哪儿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劳动天威?”
张凳子心头滴血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金票,眼见吴明不依不饶,接着又掏出两张,外加两个品相不凡的玉瓶,目中恰到好处的阴狠寒光一闪而逝!
若放在平时,张凳子敢冷嘲热讽对付吴明,甚至敢下手赶人,
但如今对头陈连就在旁边,吴明又有铁剑令护身,口无遮拦,被抓住把柄。
看着狰狞发狠的吴明,实在是不敢再拖延,生怕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不管吴明能不能见到皇帝,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只想尽快弄走这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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