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斯兰的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一名友军。父王分配给他的士兵本就不多,尽管给予了他独立行动的自由,但与父王初上战场所指挥的五千名骑兵相比,归属亚尔斯兰的百名骑兵根本不够看。既然如此,就必须挣得武勋,靠实力争取统率大军的权利亚尔斯兰是这么想的。然而现实却是,他在混战和漫天的战火中一个接一个地失去了部下,其中一半人战死,另一半四下溃散。亚尔斯兰的披风被烧焦,长枪折断,坐骑也疲累不堪。他浑身各处无一不痛,能够活到现在实属不可思议。亚尔斯兰叹了口气,丢开长枪。
正在此刻,一名鲁西达尼亚骑士挥舞长枪策马而来。亚尔斯兰身穿黄金甲胄,俨然一国王子的模样。看到他这身行头,对方或许认为亚尔斯兰是个不错的猎物吧。紧张感在亚尔斯兰全身奔走,他拔出长剑应战。
最初的激烈交锋之后,亚尔斯兰的坐骑力竭而滚倒在地。亚尔斯兰就地翻滚了一圈跳起身,随即长剑一挥,斩断了敌人从马背上向他突刺而来的长枪枪尖。亚尔斯兰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能做到这一步,但他也确实拯救了自己的性命。
骑士将不堪再用的长枪丢开,拔出长剑。
骑士口中吐出生硬的帕尔斯语。帕尔斯语是大陆公路的公用语,有教养的异国人多多少少都会说一些。
“你值得夸赞,小子。再过五年,也许你能成为闻名全帕尔斯的剑士。但很不凑巧,你和帕尔斯都会在今天完蛋。你就到异教徒该去的地狱继续修炼吧!”
紧随嘲弄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斩击。亚尔斯兰勉强躲过斜刺过来的剑,但从手掌一直流窜到肩膀的冲击力却非同小可。在这种感觉消失之前,敌人的第二波攻击又杀了过来。右、左、右、左,剑光不断闪烁,亚尔斯兰完全凭借本能和条件反射抵御着敌人的进攻。
以徒步对战马背上的敌人相当不利,因此亚尔斯兰的善战堪称奇迹。鲁西达尼亚的骑士或许对自己的神明抱持不信任感。在发出一声明显带有焦躁情绪的喊叫声后,他忽然让坐骑高高举起前蹄,企图让亚尔斯兰被马蹄踩死。正在此时,亚尔斯兰摇摇晃晃地摔倒,骑士确信自己能成功。下一个瞬间,马蹄重重地踩踏大地,骑士的咽喉却被亚尔斯兰投掷而出的长剑刺穿了。
有那么片刻,亚尔斯兰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并瘫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疾速接近的马蹄声唤回了他的意识,他向声音的方向放眼望去,随即跳起身来,忘我地拼命挥舞双手。
“达龙!达龙!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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