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尔撒斯以指尖戳着自己的下颚。“他们跑到这里来找你们,嗅觉很灵敏嘛。不愧是卡兰,把部下调教得不错……”
那尔撒斯忽然闭上了嘴巴,以狐疑的眼神看向达龙。达龙试图装出无辜的表情,那尔撒斯的追问却相当尖锐。
“我一直忘了问你,达龙,你究竟走哪条路到我这里来的?”
达龙感受到吃了一惊的亚尔斯兰从侧面投向自己的目光,他耸了耸宽阔的肩膀,说出了几个地名。
“……大概就是这些地方吧。”
“你竟然靠近卡兰的城堡!”那尔撒斯哼哼着用险恶的目光投向达龙,“不怀好意的家伙,明明还有其他路可走,还故意选择会引起卡兰部下注意的道路。从一开始你就打定主意把我卷进事态了是吧。”
既然被看穿,达龙索性强硬起来:“很抱歉,但我也没办法啊。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借助你的智慧。既然事已至此,干脆放弃隐居生活,追随殿下如何?那尔撒斯。”
那尔撒斯又哼了一声,用脚猛踢地板。但他没时间跟达龙瞎耗。他让亚尔斯兰和达龙爬上隔壁房间的天花板,又把梯子收起来。耶拉姆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
“那尔撒斯大人还没起来,请你们出去!啊,太没礼貌了!”
房门被粗鲁地推开,耶拉姆在士兵的推搡下滚入室内。那尔撒斯将耶拉姆扶起来的时候,六名身披甲胄的骑士已经涌入室内。六人全都警惕地将手放在剑柄之上,或许曾经听闻过那尔撒斯的剑技吧。六人中最年长的中年男性作为代表问道:“请问您是戴拉姆地方前几年的领主,那尔撒斯卿吗?”
“现在只是区区一介隐者罢了。”
“是那尔撒斯卿吗?!”
“没错,我就是那尔撒斯。既然我已表明身份,你们是不是也应该报上姓名?”
那尔撒斯的声音低沉到几不可闻。骑士们一瞬间似乎面露惧色,又在发现那尔撒斯并未佩剑后安下心来,但口吻仍然慎而重之。
“失礼了。我们是帕尔斯大将军卡兰大人麾下的骑士。”
昏暗的天花板间,达龙的身躯微微发颤。亚尔斯兰也屏住呼吸思忖起来自安德拉寇拉斯王即位以来,说到“大将军”,除了巴夫利斯不作第二人想。
“耶兰卡兰这个名字押了韵,是个很好的名字。但话说回来,世间风云变幻还真快。我离开王宫之际,帕尔斯国的大将军仍然是巴夫利斯大佬,莫非大佬引退了?”为了能让隐蔽起来的达龙听清事情缘由,那尔撒斯刻意大声问:“还是说,大佬已经亡故了……”
“巴夫利斯那老头的确是死了,但不是病死。此刻,他那颗满是褶子的头颅正悬挂在叶克巴达那的城门前,咧着嘴对城内的人们劝降呐!”
达龙的身躯剧烈摇晃,声音穿透厚厚的天花板,让骑士们露出怀疑的神情。
“那是什么声音?”
“是野鼠。它们总是打我谷物的主意,真伤脑筋。话说回来,你们一大早前来拜访的目的是什么?”
尽管没必要多此一问,但那尔撒斯仍然佯装不知情。骑士不快地歪了歪嘴。
“败军之将亚尔斯兰及其党羽达龙逃亡至此地,有数人能够加以证明。那尔撒斯大人对此知情吗?”
“这个嘛,完全不知道。”
“你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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