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汇聚成水滴的湿气冷飕飕地黏在石质的墙壁上。
在一间阳光照耀不到的地下室内,成年人双手无法合抱的巨大灯柱照亮了约十加斯约十米见方的房间中央的部分。
室内有好几个棚架,上面摆放着书籍、药剂和魔道所需的其他各类物品。其中有老鼠的胎儿、毒草的粉末、凝固的硫磺制成的蜡烛,还有浸泡在酒精里的人类断手。
银假面在石质的地板上伫立。虽然他的身份是客人,却未得到客人应有的礼遇。地下室的主人是一名身穿暗灰色衣服的老人,正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橡木椅子上,像要将自己不礼貌的行为加以正当化似的开了口,声音犹如生了锈的铁质车轮碾轧过路面那般刺耳。
“请恕我只能坐着与您说话。您大概不清楚,施展那样的法术需要耗费多少精力。要知道,起雾的地点并非溪谷或山涧,而是平原必须要迷昏的对象也不是邻近诸国的虾兵蟹将,而是帕尔斯的骑兵。”
“但你还有说话的力气啊。”银假面冷淡地评价道,“不说这个,您特意把我叫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哦哦,关于这点。”老人嘶哑的声音中伴随着些许的音律,“对你应该不算是个好消息,卡兰死了。”
银假面的身体瞬间里变得僵硬,双眼中露出的光芒咄咄逼人。他之所以没有开口反问,是因为他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若他继续默不作声地为安德拉寇拉斯王尽忠尽义,完全能以集荣耀于一身的帕尔斯武将的身份活下去但他选择全心支持你,真是可怜啊。”
银假面毫不在意对方虚情假意的同情,压低了声音说道:“卡兰对我算是尽忠尽义了。我有责任照顾好他的遗属。”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问,“是谁杀了卡兰?这份仇我必须要报。”
“这我就不知道了。老实告诉你吧,至少今年之内,我的力量不可能完全恢复。”
“算了,反正肯定是安德拉寇拉斯的小杂种和他的手下党羽干的。这样一来,安德拉寇拉斯的小杂种算是亲手缩小了自己的生路。”
银假面对着看不见的某人如此宣告,干瘪的老人则发出奇怪的笑声。
“哎呀呀,真是不吉利啊。不知对谁来说才算是最不吉利的呐。”
如果银色的假面具能够泄露表情,就能看出其所有者此刻明显的不悦之情。然而,银假面似乎已经习惯了面对老人时必有的不快,态度依然维持着平静。
“比起这点,你可要小心了。与你匹敌之人已经靠近。”
“与我匹敌之人?”危险的目光从假面具内部迸出,弹到老人皱纹密布的脸上,随即绽裂。“是安德拉寇拉斯的小杂种吗?”
“不,不是他。但确实是他身边的人,或许正是对卡兰下手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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