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或许是因为外面堆积的破烂太多，屋子里有一股子腐朽的味道。
李大娘正在屋子里忙活着早饭，听梁大爷说卫晨是刘善的朋友，来看望二老后，立刻笑着给卫晨拿椅子，倒水。
卫晨将水果递给李大娘，李大娘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推辞了两下，然后拿去厨房给卫晨洗水果。
卫晨端起杯子想喝水，可看杯子里的水有些混，里面似乎还带着些沉淀物，也就将杯子放在了一边。
水果洗好后，梁大爷又去洗了手脸，然后老两口热情地跟卫晨闲聊。其实也没什么说的，就是问问刘善最近的情况怎么样，好久没回来了云云。
当然，老两口也问卫晨和他们的儿子是否相熟。
看着老两口真诚的面容，卫晨本想说刘善是个骗子，老两口的儿子早就死了。但最终，卫晨也只说老两口的儿子在外面很好。
听到这，老两口笑的合不拢嘴。
聊了足有半个多钟头，李大娘忽然问了一句卫晨吃没吃早饭。
在得知卫晨没吃后，说什么也要留卫晨吃早饭，大娘做的是手擀面，炸了点鸡蛋酱。
虽然简单，但味道很好。
卫晨也为了多得知一点消息，留了下来。
旁敲侧击中，卫晨没从老两口的嘴里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刘善实在是太会骗了，骗的老两口团团转，他们从来都未曾怀疑过刘善会欺骗他们，对于儿子的死，丁点都不知情。
在他们嘴里，刘善是一个好人，一个大好人。是他们儿子的好朋友。
卫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很别扭。
如果，只是如果，
如果卫晨将刘善私吞了老两口儿子死亡抚恤金的事情说出来的话，不知道，老两口是否还会认为刘善那个家伙是好人？
如果自己将刘善一直欺骗老两口的事儿说出来，那么，他们是否会崩溃？
卫晨犹豫了。
吃过早饭，又聊了一会儿，卫晨准备告辞。
最终，他也没办法说出实情。
卫晨忽然觉得，自己过来是多此一举，因为，除了让自己更加鄙视刘善的虚伪外，根本没有其他任何作用。
临行前，老两口拿来了一些腊肉干肠，让卫晨帮着捎回去，刘善、儿子还有卫晨分着吃，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是一片心意。
卫晨真想拒绝，但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
最终，卫晨只能强挤出微笑收下了东西。
临行前，老两口拉着卫晨的手，让卫晨带句话。
让儿子别那么累，那么忙，有空多休息休息。也别老往家里寄钱了，老两口能赚钱，让他在外面不用担心，安全第一。让他好好照顾自己，身体远比事业更重要。今年过年能回来就回来，回不来也不用着急，他们，没事儿。
看到老两口那认真的表情，卫晨连连点头，心中情绪翻腾。
摆手，告辞，卫晨不想继续耽搁下去了。他怕自己会说出真相。
走了几步，卫晨忽然想到了什么，掉转头，看到老两口在收拾门口的破烂。
卫晨的眉头紧锁，眼神一时间变得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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