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二日清晨,公孙衍打算去边城逛逛,合州是隔了回州望东海。修了大道,可以互通有无。

刚巧今日是集日,比往时热闹。公孙衍走在山道上,不时与赶集的人撞上,人们有来有往,却几乎行李不变。他太显眼了,一路上与行人格格不入。

“公子,来壶酒?”不是谁都走到城内交易的,空旷一点的山弯处木屋几间,搭个草棚,百姓间的集市。

“闻着像白米酿的。”老人脚边趴着一个薄衣的男孩,身上盖着竹席睡得香甜,小口偶尔还张开又闭上。

“也不是什么好米,只是田税徭役税都收银钱的多,不得已做点交易。”公孙衍买了全部的酒,其实也就两壶,大概三十两左右的重量。

“老人家抱起孩子吧,地上寒冷。”老人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脱了破碎的外衣连同竹席仔细裹着男孩。

合州不算冷,但毕竟深冬。实物上税是万不能取消的,银钱上税也还需要留着。

百姓互通往来,喜于交易,可得几钱,有利于民生。买了酒之后公孙衍就返回了,已经没有了来时的感伤。

“二皇子回来了。”王照祥刚又见过各州的文书,做了简单的交代。

“嗯,人见过了吗?”公孙衍昨天出面就够了,这事不需要他太过插手。

“老夫才交代毕,只是平州和阳州似乎有异。

平州暂且不论,阳州您也知道,若阳州不做表。青州与齐州可能也难了。”公孙洪被派监军青阳,没几年是回不来的。部党要活跃也会少些支撑。

“王大人一定有了法子了。”王照祥出于君臣礼才过问的公孙衍。

“此事急不得,大人先从合州开始吧。”王照祥心思和他相同,露齿一笑。

公孙衍做事为人是稳重的,公孙秉母亲温柔性情容易摇摆,公孙洪又太过阴冷。如果乱世,公孙洪一定是最适合的帝王候选。

“老夫明白。”往常到了岁末,各州都发放基本的过冬物什。今年仍免不了,王照祥命专人人到各边城小村重新统计人数。

渐年的只有人数的增长,却无具体名姓家况。无人细查,下部执行的人也不过问自减了必要的物什,或藏或卖。

白书已经张贴府衙门前,清楚明白的写着各官任何职。不是欺百姓不识字,不通律法吗?王照祥还叫人贴了画像,一时间让榜上有名的官员不敢出门。

“我看王大人也有了详则,本皇子的事就算完了,择日归中都,还望大人莫忘前言。”公孙衍与王照祥在庭院闲聊。

“老夫不敢忘,二皇子放心。”北风也来闹了这合州,回去的时候更见的冷了。张悦苦恼的写了批文,甩在张显文的桌上。任职也三月了,仍然被人小看。

“辛苦张大人。”

“下官职责。”都是宦臣,官场不言妒大家都懂得。张显文一直找不到计较他们的地方,立威也没有时机。

张悦批文写的婉转又明晰,礼部之中张显文最看重他。

“奉上夜狼,古有旧礼,文明而交,随兵之求,恕不能满意。”简单二十来字,看过之后盖了印章。

因为涉及兵士,还需尤凭批过。巳时刚过,应该还在军书衙。

“劳张大人去趟军书衙。”张悦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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