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张府。

“陛下,臣有罪。”

张玉书面对着温云霆,忽地一把跪倒在地,俯身请罪道。

“张相这是何故?你罪从何来?又何罪之有呢?还是快快请起吧。”

温云霆伸手扶起了他,开口反问道。

“臣犯了欺君之罪,还望陛下责罚。”

张玉书虽然被温云霆伸手扶起,但他依然是低着头,弯着腰,嘴中说着请温云霆责罚于他的话语。

“张相说自己犯了欺君之罪,那朕倒要问问,张相你究竟是哪里欺骗了朕?张相你不妨说出来让朕听一听,这样朕也可以因事论罪。”

看着张玉书已然雪染白头的模样,温云霆的目光之中不由得多了几分哀伤之色。

张玉书为官多年,一直以来都为大温兢兢业业,从来不曾有所懈怠。

可以说,整个大温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张玉书了。

他既是大温的重臣,又是忠臣。

早在温云霆还未登临帝位之时,他便已经在朝为官,辅佐帝王处事。

温云霆继位以后,他更是一日当做三日用,夜夜操劳,四处奔波,只为能够让大温日益繁盛。

作为大温正相,他更是恪尽职守,从不曾有丝毫怠惰的。

以至于后来为了避嫌,竟是甘愿被调离帝都,去到地方上为官。

这件事情,一直以来都让温云霆感到有些羞愧。

张玉书为国为民,从来不曾有所懈怠,但却因为朝中一些人的猜疑而被迫离开帝都,离开这个他为之兢兢业业呕心沥血的地方。

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忠心耿耿的老臣来说,实在是不由得让他倍感凄凉。

一看到张玉书,温云霆便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件事情。

一想到这件事情,他便觉得脸庞发热,羞愧难当。

他虽然贵为帝王,执掌天下,但是有些时候却不得不做一些违背他本心的事情。

当年将张玉书调离帝都,无疑就是一件违背他本心的事情。

世人都道帝王好,又有谁知高处不胜寒。

一个人站得越高,他就越是会感到孤独。

一种无人可伴其左右,无人可诉说内心的孤独。

一将功成万骨枯,大抵就是这样一种凄凉之感吧。

这一刻,温云霆虽然思虑良多,但其实也只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

他刚收回思绪,便听到张玉书惭愧万分的声音。

张玉书低头躬身道:“臣斗胆诈死,欺骗了陛下,实在是罪责深重。”

温云霆笑道:“张相这一招确实是把朕给吓了一跳,骗了朕不少眼泪,不过说起来这也算是事出有因,张相就不必过于自责了。”

张玉书道:“陛下如此宽宏大度,实在是让臣感到羞愧难当。”

温云霆笑道:“张相不必如此,说起来要不是张相的这一招诈死,朕还发现不了,原来帝都也不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听到温云霆这话,张玉书立马身子一弯,再次跪了下去。

“臣惶恐,还望陛下降罪。”

张玉书再次俯身请罪道。

这一次,温云霆倒是没有再次伸手将他扶起。

“张相,帝都乃是我大温治国之基,不是那些宵小之辈可以放肆的地方,这一点朕希望你可以永远记住。”

温云霆眼神凌厉地说道。

张玉书的这次诈死虽然让他看到了帝都防卫的弊端,但是同样的,他的这次诈死也是挑战了他这个帝王的威严。

帝都乃是天子脚下,张玉书用如此方法揭露帝都的弊端,这无疑是有些打他这个大温帝王的脸了。

“臣谨记。”张玉书再次俯身一拜道。

“张相请起吧。”

温云霆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起身说话了。

“谢陛下。”张玉书躬身拜了一下后,直身而起。

“张相对于最近的这些事情,可有什么看法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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