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云缺的剑虽然没有磨砺十年之久,但他剑上的锋芒却是丝毫不曾削弱过,一日比一日强,一日比一日盛。
黑衣男子黑布遮面,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漠然地看着云缺。
对于他刚才说出的那句话,他心里并不清楚,话中所蕴含的意义。
但是,他却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云缺在听到他的那句话后,身上的气机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要说刚才的云缺,只是一把久在温柔乡的浪荡公子手下,歌舞伎手中的一把饰剑的话,那现在的云缺就是一把久经沙场,斩敌无数的夺命剑器。
黑衣男子看不出云缺的深浅,就如同云缺看不清他的深浅一般。
这一点两人很像,但却不是最像的,两人之间最像的是,无论面对的是未知还是恐惧,两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拔剑出剑,一往无前。
云缺轻轻地移动身子将月红烟挡在身后,随即暗暗传声道:“一会儿,我一出手,你就立刻走,记住!立刻!一点迟疑也不要有,更不能回头。”
云缺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坚定气势,还有一丝淡得让人无法拒绝的哀求之意。
月红烟看着云缺的背影,她很想说一句,我不会走的,可是话已经到了嘴边,她就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最后,她只是眼神暗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她的语气极淡,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没有一丁点的波澜,仿若哀莫大于心死的轻声呢喃。
云缺说过了那句话后,便好似彻底放下心了一样,好整以暇地抬手理了理看上去一点也不乱的衣衫。
云缺抬眼看着黑衣男子微笑道:“虽然不知道你有多厉害,但是,我是很厉害的,所以,希望我们不会让彼此失望。”
云缺看不透眼前这个黑衣人的武道修为,这种情况他不是第一次遇见,但是,第一次见顾云棠时,他没有这种感觉。
这个人可能比顾云棠还强,也可能可以一只手打他十个,但是,有一点云缺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打不死自己,自己就能打死他。
有时两人交手就是如此简单,你打不死别人,就要被别人打死,生死之战,活到最后的不一定是那个最能打的,但一定是那个最抗揍的。
云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个最能打的,但他相信,自己一定是那个最抗揍的。
没办法,当年他曾经问过他师父忘剑老人。
“师父,你说我要是遇到一个打不过但又必须要打的人该怎么办?”
啪!
“哎呦!师父,你打我干嘛?”
“你是不是个撒子?打不过还要打,你不会跑吗?记住,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打不过还必须要打的时候。”
“可是……可是师父,我要是跑也跑不掉呢?”
啪!
“哎呦!师父,你干嘛又打我啊?!”
“因为你太废柴了,打不过就算了,竟然连跑都跑不掉,那就闭眼等死吧!真是丢师父的脸,你说你这么丢师父的脸,难道不该打吗?”
“嗯嗯,徒儿确实该打,那这样的话,徒儿就闭眼等死吧!反正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干脆就求个痛快吧!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啪!
这次师父没能打中徒弟的脑袋,而是一巴掌拍到了徒弟举起来的木剑上。
“这么没出息你还敢躲?”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