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天还未亮足,吵吵声沸反盈天,很多女子,和尚都被押了出来,推到普渡寺前的空地上。
足有上千人,把普渡寺山门围了个水泄不通,有官差,衙役,兵卒,各种装扮的都有,领头一人五十不到的年纪,相貌儒雅威严,旁边四五个人护着,一个执剑的青年男子很抢眼。
有几顶小轿在远处扔着,里面空无一人。
估计这中年男子就是吕州了,说是来上香,原来是抓贼,这知府不是狗官,还是很有一套的,张三心下佩服,能把这些和尚一网打尽,他也跟着高兴,不过现在自己还在被押解状态,得想办法脱身,这些和尚估计也不一定肯束手就擒。
吵闹声渐渐安静,求子的妇人,跟随的家眷,和尚,被分成了三堆,隔离开来,每个人后面都有差人守着。
“府尊大人这是何意?”
一个有若黄钟大吕的声音传来,是高高大大一个和尚,年纪也有四十多岁,胸前挂了一串佛珠,每粒都有鸡蛋大小。
这就是普渡寺的方丈普善,普善旁边还有三四个和尚,十几个官差,不过官差没有拿住普善,不知道是给这方丈几分薄面还是没能拿住。
“何意?”吕州冷笑一声,左右就带过了之前张三在静室所见的女子。
女子一五一十,把昨晚的事情一说,所有人脸色都变了,那边家属的脸色绿了,十几个昨晚在这求子的妇人脸色青了,和尚们脸黑了。
“那两个和尚的光头上被民女涂了朱砂。”女子说完又道。
张三这才醒悟,原来这女子是知府大人找的托,难怪昨晚那般表现,还捧着和尚头来回摸,不过看这女子眼带桃花,哪会是民女,分明是秦楼楚馆的宿妓。
两个被涂了朱砂的和尚被押解出来,头上通红通红的,哪里抵赖得了。
“还有何话说?”吕知府一脸冰冷道。
普善见此也是一呆,连忙说道:“府尊息怒,这两个畜生败坏佛门,任凭处置。”说完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装模作样,你这一个寺里都不是好东西,张三心道。
吕知府显然也没那么好骗,说道:“只怕不止这两个人吧?”
众和尚连同普善在内,都大呼冤枉。
知府不理,转而提审那些求子的妇人,妇人初时还不肯说,坚称没有,待当场动了板子之后,全都招了。
一看这些妇人撂了,普善忽地高呼一声:“兄弟们!”
和尚喊兄弟们,那还得了,官兵们立刻拔出了武器,被差人押解的这些和尚也全都挣脱开来,转身蹿回大殿,也摸了些刀枪禅杖等兵器出来。
不到两百的和尚,一千的官差,双方就斗了起来,张三刚也趁着混乱时挣脱了,缩在一角。
本想趁机溜走,又有点担心,担心的不是别的,普善正往吕州那个方向冲,几十个官兵都围不住他,之前就听和尚说他们那个师兄功力深厚,看来就是普善,万一普善把吕州制住,那结果到底是官兵抓贼,还是贼人跳反,就不好说了。
对于这位有勇有谋的知府,说实话,张三还是很敬佩的,不弄倒了这群和尚,将来还不知害多少人。
就在普善快要接近吕州的时候,吕州旁边的那个青年动了,一把剑寒光闪闪,有如秋水,此时红日初升,在剑身上反射了点点霞光,看上去非常耀眼。
步法严谨,剑术犀利,这肯定是大派弟子,张三一看这气度就辨识出来。
青年和普善一交手,旁人就上不去前了,普善虽只一双肉掌,但是虎虎生风,明显内家真气十足,和宝剑相斗亦丝毫不落下风。
“千手如来掌?”青年惊道。
千手如来掌,就是张三也听过,嵩山派绝学,讲究的是快和猛,一双掌使出来便有如千百双一样,在江湖上非常有名。
普善冷哼一声:“还有点眼力,你们武当木苍都奈何不了我,何况你个小辈!”
话音落下,普善忽然丢出一颗佛珠。
青年剑法舞的是风雨不透,暗器也难伤,但这佛珠却不是暗器,撒出去之后是一张铁丝网,普善如撒网捕鱼般把青年罩了进去。
捆起来是不可能,青年还有剑,但是就这挣扎脱困的功夫,普善已经奔向了吕州,吕州身边还有十来个人侍卫,但都是只练过粗浅把式的普通官差,如何是这内家高手的对手。
普善大僧袍一挥,就有几个侍卫跌了出去,吕州也料想不到这和尚竟然如此凶猛,连自己的女婿都没拦住,现在转身跑也来不及,蹭的也拽出了一把剑,不过看那拿剑的架势就不是练家子,是假把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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