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三个人在福满楼喝酒,先是谈德安的经营,然后更多时间谈的是沈忠谋的失踪。

“派出所老刘查了旁的监控,发现沈忠谋是自己坐公交车出门的,没有和别人同行,至于他在哪站下的,就不清楚了,因为市区的线路太长,要追查他的行踪,调看那么多监控,这个难度太大,耗费的人力就更多了。”陆少强将沈忠谋的调查情况跟何蕙兰又说了一遍,之前他也跟田云飞说过。

“那就是说他有可能是自己出走。”何蕙兰的神情透露出失望。

“是啊!有这种可能。照他的情况,身上也没有钱,总不至于有人图财去害他,再说他算是足智多谋的一个人,在审讯室能跟警方斗智斗勇的没几个,所以,也别担心他遭黑手,只有他坑人家没人家坑得了他。”

何蕙兰比较认同陆少强的分析,“嗯!那倒是,就是想不通,他为什么一声不吭出走,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无论如何会打声招呼。”

“是啊!以我和他的交情,我也认为他即便是出走也会跟我说一声,反正这个事不正常。”田云飞说完,独自喝了一口闷酒。

“沈忠谋真是一个人才,我之前就想把你们几个都拉到德安来,让他来做商务咨询部的经理,现在这个位置暂时空着,以后再说。来干一杯!”陆少强说完端着酒杯冲两人示意。

何蕙兰坐在陆少强对面,她迎着对方的目光,脸色瞬间羞红,好在葡萄酒杯放到唇边,灯光映着酒色,不容易让人观察出情绪的细微波动。何蕙兰很享受这种灼热的目光,这让她更加自信,而越是自信越容易散发出魅力,这一点她却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自然魅力,比那些习惯搔首弄姿自以为美丽动人的女性更能博得异性好感。

“你的家人都在哪里?”陆少强显然想更多了解何蕙兰的情况。

“我出来工作以前都是和我爸爸一起生活,他应该就在吴城,他过去一直做建筑包工头。”何蕙兰回答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很久没有跟父亲联系了,内心突然生出一些歉疚感。

高中毕业的时候,何蕙兰要学表演,父亲何深坚决不同意,他跟女儿说:“娱乐圈乌七八糟,是一个大染缸,你走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我知道我丑,但是丑也是我的优势,你看男演员里边最红的那几个都是丑角!”何蕙兰据理力争,但并没有说服父亲,王宝强的成功使她受到鼓舞,她决心像王宝强一样先从群众演员做起,带着自己积攒的几千元钱偷偷去了浙江横店,走之前跟父亲写了封信,大意是不混出名堂誓不回家乡。在终于第一次做群演挣到100元钱的时候,她才跟父亲打了一个电话,很骄傲地说了自己的情况,说自己终于开始演戏了,何深也知道女儿跟自己一样,属于主意定了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只好叮嘱女儿注意安全,经常给他打电话,钱不够就找他要。

何蕙兰后来从事诈骗行当,换了手机号码,只跟父亲通过一次电话,主要是心虚,怕父亲问她的近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现在终于有了一份正经工作,她可以理直气壮向父亲汇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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