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当时还处在浅睡眠状态时,她突然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声音:
“还认得我吗?我是袁芳华啊!你真是显老了!也该来我这边了!我已经等你快三十年咯!我在这边好孤单啊!”
一句话说完就停顿,死一般的沉寂,在以为不会有声音的时候突然又冒出一句。
“你不会忘记我的,我也没有忘记你!我每天都跟在你身边!只是你看不见,你也该来了!”
……
那声音既陌生又熟悉,陌生在于腔调诡异惊悚,熟悉在于那声音一下子把殷勤拉回到27年前,她直觉判断发出那声音的不是人,不是人又是什么呢?殷勤迅速把头缩进被子,卷曲着身子,这样声音就听不清了,只要不看见那说话的女子就好,那样她也看不到自己吧!战战兢兢半梦半醒直到第二天早早听见黄二丫在客厅里拖地的声音,殷勤像是盼着救星一样赶紧起床,天色微亮,再集中注意力寻找那诡异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黄二丫在殷勤家只服务了6天,李月娥就匆忙赶了回来,虽然她不是很乐意,但是陆少强催她,所以没有办法。她对殷勤说父亲只是患了急性肠胃炎现在已经康复出院,一直惦记着殷奶奶,又怕耽误黄二丫工作,所以急急忙忙赶回来。殷勤反倒不乐意了,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是百般挽留黄二丫,但二丫还是与她挥手告别了。
黄甄扮作保姆的第一天的确有些紧张,生怕自己露馅,但除了做好家务之外,她发现殷勤最大的需求其实是情感抚慰,她和郝光明唯一的女儿定居国外,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跟她打几个电话,殷勤特别需要有一个善解人意的人陪着聊天,而这恰恰是黄甄的强项所以之后的催眠很顺利!通过对殷勤的催眠终于打捞出尘封了近三十年的罪恶
时光要拉回到1987年。
1987年发生了很多大事:2月,小平同志谈话指出,计划和市场都是发展生产力的方法,不要再讲计划3月,中葡联合声明,宣布1999年中国恢复对澳门行使主权5月大兴安岭火灾,这是建国以来最大、损失严重的森林火灾6月,韩国全斗焕军政府被迫接受宪改方案,终结独裁统治,7月,台湾宣布解除戒严9月,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在日本出版发行,畅销四百万册,引发“村上现象”。11月,肯德基在中国的第一家餐厅在北京前门开业……
八十年代是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的时期,之前不愁吃喝的没有垄断资源的国有企业被迫进入到市场竞争中。1987年3月,吴城市第九人民医院准备扩建,吴城市建筑公司领导以为是老规矩,吴城市重点建设项目,在吴城的一亩三分地上铁定是自己的业务,只等上级分派任务,可是人家江洲建筑公司早就把手伸向了吴城,这家公司经理为了抢得九院扩建项目的承包权,先是找吴城分管副市长、卫生局财政局领导打点疏通关系,之后直接找到了时任吴城九院的院长郝光明,郝光明已经接到卫生局领导打招呼的电话,心里跟明镜似的,“看来这工程怎么着都得给江洲建筑公司分一些,不过分多少,最终决定权在自己手里。”
当时郝光明与殷勤住在卫生局家属院一套两居室,江洲建筑公司经理打电话说想上门来“看望”被拒绝了,郝光明觉得你经理上门肯定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在卫生局家属院众目睽睽之下,这不是给人家落下口实授人以柄吗?双方最后就约在院长办公室,本来就是谈工作吗没有比办公室更适合的场所了,不过,时间是下班以后。
“郝院长,一早就想来拜访,可是您工作繁忙,不忍打扰,谢谢您今天百忙中抽中时间,第一次见面不能空手来啊!这是一点江洲特产,不成敬意还望笑纳!”这经理三十多岁年纪,一进门就摆出谦恭姿态,递上一个礼盒两瓶名酒,郝光明笑着接了过来。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多谢多谢!”
“九院在郝院长领导下,发展真快啊!在管理方面真得向郝院长多多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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