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洗剑宗诸人,不过筑基修为,自然没有能力御剑返回那么高的阵台,剑尊也不可能屈尊带他们,只得另寻出路。寻了几日,连续发现几阵台,却都不可用。今日又见一阵台,自然欣喜若狂,却见那破旧台上有一人,生得唇红齿白,正是那小童。一人急急上前,骂道:“小贼,何处去。”

燕与鹤站在阵法中,冷冷地看着他们。玄衣剑尊身姿挺拔如松,气势如长剑出鞘,站于其旁不语。

“离剑尊前辈,正是这人让我等陷入那般困境。”

剑尊看向她,冷漠的目光唰唰地把她射成一个筛子,“是你们技不如人,才落得那般下场。”

阵纹浮现空中,传送阵已完全启动。

又听剑尊说道:“不过洗剑宗的人也不是可以欺负的。”那玄衣剑尊抬起手,正欲发出一道剑光将其灭杀。心神猛然一颤,却是对她产生不了杀意。拧起眉头,这女童身上有何等怪异之处竟对他产生这般影响。收了攻势,剑光只变成一道灵光击去,欲把她生擒。

身体已近于虚幻。燕与鹤侧过身,急急躲开,那道光破碎了阵纹,落到了她左手上,没有痛感,心中一慌。

不过好歹开始传送了。

眼前众人倏然消失不在,身体猛然出现在雪原深处的一座大雪覆盖的阵台上,整整一只左臂爆开,白雪上,鲜血点点,碎骨渣滓乱散。伤口上冰冷剑气肆虐横行,勉强用灵力压下,收起溅到的雪,急急循离。道子的血肉虽不是珍贵之物,却也是一味良药,更有人得到道子的血以其作为媒介,作法伤道子性命。

慌忙中逃了半日,到了一雪堆积较少的山背,才安稳下来些。此时剑气已侵入左肩,疼痛难忍,整只肩血淋淋的。灵气不能完全压制剑气,又没有能力将其逼出,但若使剑气如这般,定会逐渐侵入体内,破坏经脉。

咬咬牙,只能这样,右手持剑,闭着眼,睫毛颤抖,咬破嘴唇。狠心将剑气所在的左肩砍去,啪嗒,眼泪在眼中打了个转,哗啦啦地掉下来了。将离剑尊、洗剑宗刻到小本本上,拿笔死劲戳在上面,打一个又一个大叉。想起父亲,心里难受。

那道光过后,阵法彻底破碎了,众人面面相觑,只得另寻阵台。想到女童大概已经死了,舒服了些,但有人心里又泛起悔意,那毕竟是个孩子。而众人中的张九机,一直默默抱着自己的剑,宛如槛外人。

这左臂在筑基前都不会有了,哭了会,委屈地抽抽鼻子,把自己的伤口包好。才练气五层的修为,在雪地里冻得直发抖,大氅也止不了刺骨的冷意。应是到了北原,她拿出地图,掏出定位盘,粗略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先去最近的元城探些消息。

北原终年积雪,雪风凛冽,人迹罕至,修者不常往来,更别说凡人了。

北原修者,多为剑修,借天地之苦寒磨炼剑道。或为苦修,以天地之严寒磨炼自身。星宗于此,大概只是北原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峰吧。星宗落于峰上,故名为星峰。

北原风雪大,故城池均以厚岩砌墙。北原修者少,故城池数千里一座。

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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