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躺在床上抱着枕头的单雅回忆着钟离玉鄢和她说的这句话。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莫不是被他看出来了?
不会吧,霄堔他们虽然有点疑惑于她的变化但也没有发现她不是凤舞儿啊。
她和钟离玉鄢只见过一次,应该不会穿帮吧。
在纠结着钟离玉鄢有没有发现自己的秘密中单雅缓缓睡去。
早上起来洗漱时栀子和她说,“姐,昨晚你睡着后云墨公子求见。我说姐睡下了,他依旧跪在门口等着,现在都没回去呢。”
跪了一夜?单雅有点惊诧。古代人真能跪,要是她跪一夜估计膝盖都没了。
“什么事?”能让人跪一夜的事她猜都能猜到,绝对不是什么事。
栀子给她梳着头发,“是云墨侍郎哥哥之事。云墨公子是五品官季太常的儿子,他还有个双生的哥哥叫季云笙。”
知道姐失忆后记不得了,栀子少不了要娓娓道来。
单雅脑子里搜刮了一下,对季云墨没啥印象。
“季云笙去年配给了柳尚书的嫡长女柳雪瑜。季太常又在柳尚书手下做事,前两天因为赈灾不利被革职,连累了柳尚书。所以,柳雪瑜对季云笙颇为不满,借机泄愤。”
栀子把单雅的头发盘成螺髻,上面簪了一根兰花玉簪。
“两天前柳雪瑜貌似在街上让季云笙跪着爬行,还用马鞭抽了几鞭来羞辱他。这件事闹得皇城里人尽皆知,连我们这些奴才都听说了。”
单雅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柳雪瑜看起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能当街打人应该和凤舞儿一个性子。
季云墨估计也找不到人来帮他了,只能来求自己了。
可是,这种事她要怎么帮呢?
她抬头看栀子,“赈灾?什么灾?在哪里?”
“瘟疫,珂城,离皇城大约三百里。”
瘟疫啊
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要是别的灾她还真不会。瘟疫的药方她以前可在妈妈的中草药方书里看见过。
思思量了一下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后,单雅伸着懒腰站起来走出去。
季云墨恰好抬头看她,阳光撒在她身上,像给她镀了一层银边。
他父亲被革职了,家也被抄了,爹娘现在住在皇城城郊的破茅屋里。他昨儿个去瞧了瞧,家徒四壁也不过如此。他自己当了点衣物金器给她们,至少要保证能吃饱穿暖。
父母那里还不是最紧迫的。最让他担心的是他哥哥。
柳雪瑜当着众人的面都能这么羞辱他哥,背地里不知道会怎么折磨他哥。季云墨实在想不到找谁了,只能来求求凤舞儿。
若是以前,他就算是死都不会来凤舞儿这儿犯傻。但是,现在凤舞儿变了,他就留了一分残存的希望。
单雅走到他面前,叹了一口气。“起来吧。”
季云墨是那种很清秀的长相,是男生版的初恋脸,是一张不会让任何年龄层次的女人讨厌的脸。
他没有起来,用很沙哑的声音说。“求求你,救救我哥哥。”
凤舞儿没像他想象中的拂袖而去或者羞辱痛骂,而是坚定又干脆的说了一句,“我试试。”
仅仅只是三个字,季云墨的眼泪差点就憋不住了。
单雅扶着他起来,他跪得时间太久了,差点就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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