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会拼命

韦格带着魏樱比上次回来的速度要快了很多，两个人体质最近都有了明显的改善，再加上油饼的能量，尽管走到最后魏樱休息的时间越来越长，但她还是坚持着自己走，她怕哥哥看她走不动会把她背筐里再次背回去。上次的经历对她来说是懂事以来最大的一场恶梦，一直像那大山一样保护她的哥哥也会倒下，也会像她们的爸爸妈妈一样去很远的地方不再回来，她怕了，就是自己再累她也咬牙坚持着，那次的经历让魏樱懂事了很多。就是这样两个人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家。大门不出意外的还是敞开的，韦格心想自己买了把锁，以后出门终于可以把门锁上了再走了。可一进屋子，韦格头的血管都涌了起来，家里的门窗上仅剩的几块完好的玻璃都被砸了，灶上铁锅也破了个洞，本就残破的瓷碗也都成了碎片在地上四处都是，就连七公给的那坛腌菜也被踹翻了，腌菜和盐水都洒到地上……屋里炕上出门前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被扔在地上，衣柜被翻了个底朝天，俩个人的破烂衣服被扔得到处都是。“啊……”魏樱看见妈妈宋洁给自己缝的布偶娃娃被扯得“开膛破肚、尸首分离”了，尖叫的哭了起来。韦格明白，这肯定是宋家媳妇干的，因为除了那兄弟两家人没人会来他们这里祸害，一定是闻到锅里腌制野味的味道再看到柴屋的野味都没了才砸他家的东西出气，韦格哄好魏樱让她呆在家里，拎着柴刀就冲出了家门。前世的韦格性格大大咧咧，可眼里从来都揉不进一点沙子，这半月来为了和魏樱平稳过渡这一段时间是一忍再忍，终于在今天爆发了，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忍下去不是个办法，野味开始时是两三天丢一只，最后这几天每天都会少三两只，这对急需筹措创业资金的韦格来说简直是灾难，照这样下去他根本没法积攒足够的野味进城，他决定去宋家摊牌了。韦格推开了大门，进入了被宋学文霸住着的家，记忆里他有两年多没有进过这里了。刚进院子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宋学文，你t的要脸不要，我给囡囡拿过来补身子的鸡蛋你连碗都端来了，你连油都不给他们留下，你还让俩孩子活不？你这么欺侮这两俩孩子你对得起你姐么？还有宋老根，你还当不当得这个家，你要是能说了算，今天我把把话放在这，这两孩子我接过去养……”韦格眼眶有些湿了，他听出来是七公的声音。原来七公听拉砖回庄的老赵说两个孩子进城检查了，心里放心不下就去韦格家里看看回没，他一进门看见屋子里的一片狼籍再也压不住自己的脾气了，这是韦格他们的家事，七公就去了村委会把老书记和村长宋有财叫上去了宋学文家。开始老书记还只是劝宋学文和他父亲宋老根对孩子们好些，结果七公回头一眼看自己给韦格拿过去的碗那鸡蛋和油都让宋学文给拿了过来，立时就骂上他了，宋有财也看到了桌上自家的糖罐子，也站起了身要抽宋学文。这时，韦格推开了门进了屋，老书记看到了韦格手里的柴刀，赶紧的起身上前给夺了下来，韦格倒是可以轻松避开老书记的，但他看见七公和宋有财都在这里知道自己安全不有问题，也就松开了手中的柴刀。“姥爷，我家里被砸了，是不是大舅干的？为什么？”韦格也看到了桌上自家的东西问着宋老根。“你放屁，那是我们老宋的房子，我们爱砸就砸，你个小王x蛋有什么权利问我？”宋学文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指着韦格骂。韦格任由手指着鼻子，看着气急败坏的宋学文，清澈眸子里没有一丝感情甚至没有一丝怒火，他们问着宋学文“那这栋房子是谁的，我的大舅？”“之前的事我记不清，但我知道我和囡囡是被你们从这栋房子赶出去的，正好大队里的几位姥爷也都在这里，现在我想问清楚了，这栋房子是谁的？”韦格平静地对着老书记和村长宋有财说。“地基是镇里批给你父亲的，房子也是你父亲拿钱盖的，这房子的户主是你的母亲宋洁，这些村委会可以给你出证明，镇里也可以……”宋有财说“没错……宋老根、宋学文你们说是不是？”老书记看着宋老根和宋学文，“不光这些，连宋学义住的那处房子，也是人家魏援朝拿的钱，你们说是不是？”宋老根的脸都紫了，宋学文也吱吱呜呜的说不出话来。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实情，宋家两个无赖天天游手好闲在村里，家里的花销大部分都是魏援朝给宋洁留下的津贴，魏援朝牺牲后给的那一大笔津贴更是让这两兄弟趁着宋洁病倒给拿走了，宋洁沉于悲痛中无暇顾及这些，也是怕闹出去惹人笑话耽误了宋学义娶老婆就一直忍着，就这样手里拮据的宋洁才在短短三个月就病死了。村里人也许不知道详情但宋老根自己可是清清楚楚。“既然这样，姥爷、大舅你们是不是该给我和囡囡一个说法？”韦格依旧平静的问着宋老根。“说个x法，那钱是你那个死鬼爸爸给的彩礼，那是我们宋家的的钱，要不是那个王x蛋害的我姐，我姐能这么早死？现在我们宋家还要养着你们两个扫把星，你们吃宋家喝宋家，还跟我们要说法？”尽管理亏，但宋学文现在已经不要脸了，因为他知道没有了新房子没有了韦格和魏樱的抚恤金，他们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马上就会结束，他们兄弟仅仅指着自己的收入可过不上这样舒服的日子。再者如果把房子让出来，把抚恤证和粮本归还韦格，家里的婆娘第一个就会撕的他的脸，宋家这两个媳妇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到时家里鸡飞狗跳的未来让他顾不上自己的脸皮了。“你个臭不要脸的混蛋，宋庄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玩意……”七公上前抡起手就要抽宋学文，还是让老书记给抱住了。“消消气老七，你先别打听听小格怎么说……”老书记知道，这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己三人虽然看不眼，公事公办可以可也没办法掺合太深了。“是啊老七，你先忍忍，听听小格怎么说。”村长宋有财也是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可今天的韦格让他有些刮目相看，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但都打在了宋家人的七寸上。“宋学文，你t今天要是再说这些混帐话，我就是豁出去了也打死你个忘恩负义的玩意。”七公被老书记抱着，但依旧骂着宋学文。“姥爷，大舅怎么说咱也是一家人，之前的恩恩怨怨我还小记不得，但以后我自己养囡囡，不用您宋家养了，房子我也不要了，抚恤也给您宋家留下算是还了您这两年的养育之恩”，听着宋学文的混帐话，韦格的双眼也开始充血了，他重重咬着“养育之恩”这四个字，接着说道“您宋家的老宅我和囡囡还得住着，您放心我们长大了会去找我爸的部队讨生活，不会占着您宋家的房子不还。”“小格，这样不……”七公觉得韦格这样明显吃亏了，想拦住韦格的话。韦格冲七公摆了摆手继续说，“但是，我们住在这的时候你们两家人不许踏进宅子半步，不许许打囡囡，不许人前背后骂我父母，要是再像今天这样，我虽然小，可是……”韦格抄起被老书记放下的柴刀猛的砍在了一旁的实木椅子上，山里的椅子虽然样式不咋滴，但用的都是山里的硬杂木打的，就这张实木椅子被众人面的身高不足一百三十公分的韦格用那和他体型有些不相搭的柴刀“咔嚓”的一声从中劈开了。“我会拼命！……”韦格接着前面把话说完一屋子人全都静了下来，包括最熟悉韦格的七公都震惊了，没想到平时唯唯诺诺的他也会有如此暴烈的一面，七公知道这一刀就是自己那90多公斤的小儿子也未必能劈得出来，可眼前的韦格，体重怕都没有宋壮的三分之一。看着韦格充血的双眼，一屋子没有人认为“我会拼命”他只是随便说说。宋学文终于明白了这些天看到韦格总觉得不舒服，因为韦格的眼里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怯懦，韦格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感觉自己就像被一头山里恶狼盯住的猎物。“宋老根，宋学文，小格说的话你们同意不？”还是老书记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小格，你这样太吃亏了……”七公和宋有财还想再劝劝韦格收回自己的话。韦格摇摇头，“七姥爷，财姥爷，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心，我现在只想自己把囡囡平安的带大，让她能上学，能不受欺侮的活着，我能行的，我不想囡囡天哪再有什么意外发生……”韦格的眼神又恢复了平静“唉，小格，姥爷对不起你们俩，对不起你爸妈。”宋老根捂着脸说，一边走了出去从自己睡觉的屋子里拿出几大团结，枯枝一样的双手颤抖着塞入韦格的口袋里。然后冲着宋学文说，“小文，你听着，那老宅子不姓宋了给小格和囡囡，回头我和小义说，明天我去大队里写下字据，两个孩子的口粮你们每个月都给我送过去，以后你们不许再欺侮他俩……”宋老根尽管再偏心自己的儿子，也对自己的女儿和这两个孩子有那么一丝的愧疚。“姥爷，大舅，就按我说的，我走了……”韦格没有把那二十元钱掏出来，他还是心软了选择原谅了宋老根，左手拿起了柴刀就走了出去。七公三人一看事情结果也只能如此了，也都跟了出来。“七姥爷，你跟我回下家好么？”韦格跟七公说“行，怎么了？”七公问韦格“我，脱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