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不一样啊?”丁海杏唇角微翘,长睫轻扇,犹如灵巧的蝶翼振翅。

“听话了,懂事了。”章翠兰笑着说道。

“那是因为我长大了呗!”丁海杏面带笑容,声音却清冽而飘忽。

章翠兰看着她,感觉一时间,女儿离她很远,拽着她手。

“妈。”回过神儿来的丁海杏看着她道。

“该吃药了。”章翠兰起身道,“妈给你倒水。”走到床头柜前,拿着暖水瓶,倒了小半茶缸的水。

“吃药啊?”丁海杏撅起嘴道,“那大药片子很苦的。”

“说了这么多的话,嗓子肯定不好受,得吃药。”章翠兰转着手里的茶缸,做到了病床前,“这么大了还怕苦啊!”

水晾了一会儿,在章翠兰的盯视下,丁海杏只好认命的将药片吞了下去。

吃了药,母女俩刷牙又倒了热水洗洗脸,用热水泡泡脚,这样被窝才能暖热,不然一晚上,这被窝都是冷的。

然后才关了灯,两人便躺下,都瘦溜溜的,并排躺下也不觉得挤,这年头找出个胖子不容易。

“这带暖气的房间就是好,一点儿也不觉的冷。”章翠兰拍拍身上的棉被道,“难怪削尖脑袋,也要跳出农门。”

“妈,您真以为跳出农门,就万事大吉了,那哪儿跟哪儿啊?城市贫民,有时不见得比村里好。”丁海杏懒洋洋地说道。

“你这么一说,这人还得往上爬,到了战同志那个级别,才能住这病房吧!”章翠兰好奇地问道,“哎!杏儿,你说那战同志啥级别的,到地方上能是啥级别的,自己都开着车呢!”声音中都透着丝丝羡慕。

“妈,这我哪儿知道啊?”丁海杏打哈哈道,淡然地又道,“再说了他啥级别跟咱有啥关系。”

“这倒是,我想说的是,长锁什么时候能爬到那个级别。”章翠兰嘴角挂着笑意憧憬道,“到时候闺女你就享福了。”

章翠兰隔着棉被拍着丁海杏道,“你这孩子,什么叫慢慢爬,应该快点儿爬,这样你才能跟着享福。”

“呵呵……”丁海杏突然觉的好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声中渗着凛冽的寒意。

“你笑什么?”章翠兰被她给笑的莫名其妙。

“没什么?”丁海杏语气格外平稳道。

“杏儿,我们出去的时候,你跟长锁说什么呢?婚期订下来了没,我们出来够久了,得早些回去了。”章翠兰絮絮叨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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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天不见丁海杏回应,却听见耳边传来细碎的呼噜声。

“困成这样。”章翠兰心疼的看着她,起身给她掖了掖被子,重新躺下,“算了,不问了,明儿再说吧!”闭上了眼睛。

察觉章翠兰呼吸平稳,丁海杏睁开双眼,她同意离开,郝长锁那边肯定放松警惕,得找个机会,扒了他身上那张虚伪的皮。

本以为睡不着的丁海杏,没想到一会儿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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