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涉及到皇家血脉无论是北巡检司还是刑部都无法定夺想要杀死韩先生的案犯被带入宫中,皇上坐在首位。令人惊讶的是在场的除了刑部和泽安卫的相关官员以外,还有几名朝中重臣。

除了少数几个知屏蔽的关键字之外大家都有点茫然不知道这是又发生了什么禁足中的惠贵妃以及疯病未愈的四皇子都在一旁本来应该关在牢里的韩国师穿戴整齐,凛然站在殿下,就像个好人似的。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披头散发的嫌犯被押了上来,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在白亦陵他们捉拿案犯的时候刑部已经同时出动了人马在京都中搜查此时见大家都是一脸惊疑刑部侍郎盛知上前,向着皇上禀报道:

“陛下,此人原名全顺乃是当年前朝逆党发动宫变时从宫中流散至民间的一名小太监后来被京都中的一家戏班收为学徒一直以登台表演为生。”

经过他的讲述,大家这才明白这个全顺进入的戏班子就是当初在陆启在梅园表演时请来的悦芳班前身其实是沣水邪渡在京都的一处暗点。他们表演的变脸其实也是易容术的一种虽然维持的时间不长,但却可以任意改换身份。

当时天牢里的狱卒眼睁睁看到刺杀者相貌变化,以及梅园里突然冒出来的内应,都是他们搞的鬼。

沣水邪渡的事情弄明白了,全顺的事情却还留有很大的疑团,皇上一直紧紧盯着低头跪在地上的全顺,几乎没有仔细去听盛知的话。

他阴沉着脸说:“全顺,你把头抬起来,让朕看看。”

全顺不知道是没有听见还是不想理会他,依旧保持着跪伏的姿势,额头抵在宫殿的金砖上面,整个人一动不动。

两个侍卫将他强行架到了皇上面前,抬起了全顺的头,露出一张几乎同四皇子一模一样的脸。不过现在他们两个人同时在场,仔细看来,倒也能发现不同。

惠贵妃发出一声尖叫,皇上面色铁青,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陆协则被吓得一哆嗦,竟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大殿之中一时寂静,唯余哭声阵阵,仿佛某种灾祸的象征,弄得人人心中不安,皇上却没有呵斥陆协,过了片刻之后,才说道:“四皇子精神失常,是因为你吗?”

全顺冷笑一声,说道:“这个人实在是太不中用,随便吓唬吓唬就变疯了。我本来想趁着围猎的时候在荒郊野地里直接弄死他,没想到那几只豹子闻到他的气息,守在旁边不肯离开,才让他被你们发现了,否则,谁能想到我?”

全顺这样一说,当时在围猎场上的人们都明白过来。原来四皇子被发现并不在对方的设计之内,而是他自己冒充了四皇子之后,又想把真正已经发疯了的陆协带到郊外毁尸灭迹,没想到因为豹子的阻扰功亏一篑,反倒使得陆协被陆屿带回了宫中。

这样一来,全顺也就没有办法再冒充易王了。

皇上心中虽然已经有了答案,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

全顺抬眼,向着惠贵妃看去,脸上忽然浮起一个诡异的笑容,问道:“母妃,您说,我是谁呢?”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惠贵妃的心情就没有片刻平静过。她这一生曾经有过两个孩子,其中一个锦衣玉食地在她身边长大,也为她带来了荣宠,另外一个却被她狠心抛弃了。

宫变发生之后,许多宫女和太监从宫中离散,流落到民间,惠贵妃发现她一直关注着的那个儿子也不知所踪。后来的无数个夜晚,她都曾回想过,这孩子会在什么地方呢?是已经屏蔽的关键字,还是在艰苦地讨生活?

是她对不起儿子,其实她很想看看这孩子长大之后的模样。但这辈子大概是不可能了,如果有来生,希望能够再续母子的情分,让她为自己的狠心和自私作出补偿。

但当时确然是这样的想法,如今再见到全顺,听到一声“母妃”,她的心中却全无欣喜,只余恐惧。

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真的是……”

全顺的脸上露出一个刻毒的笑意,反问道:“我是谁呢?贵妃娘娘,你要说什么?我是宫中逃出去的一个小太监,还是多年前被一个算命先生定论的,你那个不祥的儿子!”

虽然看到他的面容和皇上贵妃的反应,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能猜出来一些此人的身份,但是听他真正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在场的臣子们虽然碍着在御前不敢发出声音,但是心中却都一阵骇然。

面前这个人披头散发,面容肮脏不堪,身上带着罪枷,谁能想象得到,他居然也会是皇室血脉呢?

再看看一旁的易王,虽然精神失常了,但是他上好的衣料,保养得宜的皮肤,以及那副养尊处优的皇子派头,人人心里都忍不住想这要是换了我,我肯定也要不顾一切地报复了。

可是这件事明摆着就是皇家密辛,虽然在场的如镇国公、聂太师等人也有不少都跟皇室沾亲带故,可是毕竟目前发生的一切跟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却不知道为何皇上会将他们叫来。

全顺心中压抑了多年恨火,既然已经开了口,也就不用他人再询问,索性一股脑地说出了事实真相。

他所说的跟之前白亦陵他们推断的差不多,全顺跟陆协确实是一对双生子,但又因为双生不祥,母亲生怕失宠,而选择了牺牲全顺。当初断言两兄弟之间全顺才是不祥之子的那个人正是韩先生,因此全顺做出这些事情,就是为了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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