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盛一开始还跟温故强烈推荐林宿,说他的字很好看,得过全国奖的那种,后来看到春拾的笔记就噤声了。
春拾提着毛笔,蘸了蘸墨汁,在宣纸上写下龙飞凤舞的五个大字,他用不同字体写了好几张让温故挑,然而每一种字体都有各自的味道,难分伯仲,温故选了半天也没能决定到底用哪个。
季盛在一旁敬畏地看着,悄悄推了推面无表情的林宿,“哥们,我觉得你没戏了,看看人家,什么都会文武双全,你只能和我下棋闲聊打发时间,拿什么跟人家比。”
林宿也有点绝望,他一个从小到大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哪里会砍柴下地?洗碗都很勉强,前几天还摔碎了一个盘子被春拾揪着说了好几回。今天好不容易有个露脸表现的机会,结果还是不如人家!
难道那和尚是忽悠他的?说好的真命天女,为什么还带了个这么难缠的情敌!?
林宿仰头望了眼老天,只觉得人生突然一片灰暗。
温故热情满满地挑选着字体,看来看去最后忍痛割爱选了个隶书,其他的全收到箱子里好好保存。
小彤撑着下巴满脸羡慕,“春拾好厉害啊,居然会那么多字体,写字的时候超潇洒欸,好像诗经里形容的有匪君子……”
胡蝶提醒道:“你清醒一点,拾哥可是村长的男人。”
自从那晚温故描述了自己的的择偶标准并不知怎么传开后,全村的人都默认春拾早晚会成为村长另一半。
小彤失落地摆摆手:“我当然知道啦,只是纯粹的欣赏而已,唉,我今年还不知道能不能脱单呢,出去玩看到朋友都是成双成对,我好羡慕。”
纸鹤揽住胡蝶肩膀,笑得一脸幸福:“都要看缘分,我和小蝶也是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你别急,一定会有的。”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粉红气息疯狂发散。
小彤受到暴击,默默走到一旁吐血。
等村民们各自上班去了,院子里只留下季盛林宿和韩秀。
林宿和季盛连着小半个月都在下棋,两人都有点厌倦了,琢磨今天去玩什么好。林宿提议去钓鱼,被季盛强烈驳回,纠结了三十多分钟,最后还是决定去钓鱼。
韩秀闲着没事,跟着他俩一块儿去池塘。
去村里买鱼竿鱼饵的时候,韩秀遇到了熟人,正是前不久在时尚大楼有过一面之缘的朱淼淼和朱文希,这次不止他俩,还有朱文希的妻子和小儿子,一家四口似乎在村里度假,穿得都十分休闲随意,人手提着一根鱼竿说说笑笑往外走,俨然幸福的一家子。
韩秀瞬间握紧拳头,浑身僵硬着转到一旁以免和他们正面迎上。
林宿立刻留意到她的异常,正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迎面走来的朱文希认出了他和季盛,快步上来打招呼:“季公子林公子,想不到会在这遇到你们,真是凑巧!”
季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硬是没想起眼前这人是谁,正迷惑着,林宿淡定地给他解了围:“朱先生,你好。”
朱文希喜道:“二位公子什么时候来海城的?有空去我那坐一坐,我请你们品尝海城最地道的特色菜。”
季盛最烦参加这种饭局,当即就以没时间为由婉拒了。
一行人拎着鱼竿到池塘边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坐下钓鱼,朱文希依旧热情饱满,他见韩秀一直和两人走在一起,问:“这位小姐是哪家的?我瞧着好像有点眼熟。”
林宿笑着说:“她是我朋友。”
朱淼淼听着,注意力当即从林宿身上挪到韩秀那儿,刚才没仔细看,这会儿认真瞧着越看越眼熟,她想了好一会儿,瞪大眼睛:“原来是你啊!”
韩秀微笑点头:“是我。”
朱淼淼登时感觉一口气闷在胸口喘不上来,她眼神毒辣,早在电梯里就看出韩秀是个没钱的小模特,所以当时才敢说话那
么不客气,这会儿见她居然能跟林宿季盛这种等级的公子哥混到一起,心中不由生出几分酸涩嫉妒和鄙夷来。
没钱没势的嫩模凭什么能和他们混在一起,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到,什么朋友,炮/友还差不多。
日头逐渐高升,池塘边游客渐渐多起来,季盛怕被粉丝认出来造成围堵,拉着林宿和韩秀提前收杆回去了,朱文希不好意思总跟着他们,就让朱淼淼跟他们一块玩。
朱淼淼欢欢喜喜地跟在三人身后来到春拾的院子,她进了院子四处打量:“这是你们的住处吗?好像和我住的地方不一样呢,居然还有猪圈……咦,这是什么?”
她看到水缸里的粉色蚯蚓,忍不住拿了根细木条伸进水里逗弄,“这是蚯蚓吗,怎么是这个颜色,长得好奇怪,好像还有角?”
不管她怎么逗,那蚯蚓就是一动不动的,季盛和林宿也没搭理她,她顿觉无趣,扔了木条准备去林宿身边待着。
季盛等人听到惨叫立即跑过来查看情况,就见一只刺猬扎在她肩膀上一动不动。
“哪来的刺猬啊?你也太倒霉了吧。”季盛惊奇道,他来这儿住那么久还没见过刺猬呢,“你等等啊,我去戴个加厚手套。”
等大家手忙脚乱地把刺猬取下来,朱淼淼已经痛得话都不想说了,肩膀上被扎了两个血洞,视觉效果相当惊悚,她有气无力地招招手:“送我去医院。”
林宿和季盛对视一眼,齐声道:“我们帮你把朱先生叫过来。”
两人正要出门,夫诸突然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朱淼淼的惨样,吃惊道:“哟,这是怎么了?”
季盛忙把刺猬扎人的事儿说了一遍,想把罪魁祸首拿给他瞧,却发现那小东西不见了,“居然潜逃了!”
“不要紧。”夫诸去橱柜里翻出一只小巧的疑似药箱的东西,“我来帮她看看。”
朱淼淼一头冷汗,艰难问道:“你是医生?”
“算是吧。”夫诸打开药箱拿出一瓶不知名液体,往她的伤口倒了小半瓶,“我曾经给村里的猪羊接生过。”
那药水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透明无味,倒在伤口处就像水遇到海绵,瞬间被吸干了,非常神奇,但也非常痛。
朱淼淼还没从兽医的刺激里反应过来,痛得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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