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告诉林恬穆她所知道的消息。

“桃源乡,那位大人都要费心插一个人进来,其他势力又怎可免俗,那位大人苦心积虑,必要得偿所愿。月郎啊,你曾与他交过手,知晓他冷酷无情,难缠至极,只因天命未休,人事未尽,各族各派才未断送在他手掌中。如今,天命未定,物是人非,月郎,你对上他,又有几分胜算?”

百宜娇卷着头发,坐上桌,宛如蛇一般悄悄向林恬穆靠过去。无梦姑娘突然带侍女走进来,见她侧躺在长桌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放在香炉上,拨弄香雾,倒是好妩媚的身姿,只是另一人忧心忡忡,不解风月。

无梦姑娘笑着,比手势指指挥众人掌灯后,悄悄退了出去。见众人退出去,百宜娇伸出手去,指尖快碰到林恬穆的脸时,他忽然睁开眼睛,乌黑的眼中静静映着百宜娇的身影。

“奴家聪明的月郎想到了什么?”百宜娇的手指抚过他的眉心。

林恬穆往后退了几步,道:“夫人适才所言极是,物是人非。先皇所布残局,已不足牵制白家,两股势力的博弈,因先皇逝去,早已顷向另一边,待几大家族选择立场,天命即将逆转。白家已经开始出手被局,本是残局,不堪一击,可选的立场看似只有一个。实则……不然,紫气未散,还可观望。”

“哦,月郎认为高家还有遗珠?”百宜娇双手交叉垫在下颌下,翘在身后的双脚晃来晃去,她望着林恬穆,宛如不谙世事的少女一般,双目充满崇敬。

林恬穆道:“定西还有景肃王,景肃王为先皇胞弟,亦为高氏一族血脉。若白家当真出手,景肃王亦可罔顾先皇所定下誓约,重回阳纡。”

百宜娇嗤笑一声,“指望他从定西赶回阳纡,还不如指望高堂上的傀儡能开窍。”

“贫道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林恬穆遗憾道。

百宜娇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她摇摇头,问:“月郎,你又知道了什么?”

林恬穆道,“夫人聪明过人,尚且不知,贫道又怎会知道。”

“顾左右而言他,分明是有鬼。”百宜娇坐起来,“罢了,月郎有意隐瞒,奴家若过多过问,便惹人烦了。”

“夫人多虑了。”林恬穆道。

他这般客套……百宜娇看看他,无奈的叹气:“月郎啊……”

林恬穆无言。

无梦姑娘进屋来,看二人氛围,开口道:“夫人人,外边来了几位官差大爷,说是州牧府派来的,来请回道长的,还说今日君子山下出了些事,事关道长带来的弟子,请道长速回。”

林恬穆闻言站起身来,急忙问道:“是谁出了事?”

“不知。”无梦姑娘摇头。

林恬穆回身来向百宜娇拜别:“夫人,今日多谢,他日若有机会,必当回报。贫道现有要事,先告辞了。”说罢,也不等百宜娇回复,匆匆离去。

百宜娇怒视他的背影,也不追,无梦姑娘撩起珠帘走进来,笑嘻嘻问道:“夫人这是生的什么气?是气自己一身媚态不入他心?还是气他来迟迟去匆匆?或是气他对你不动声色,听闻弟子出事却露急色奔走?”

百宜娇目光转到无梦姑娘身上,她打量着无梦姑娘,忽然笑起来,“蹄子,以为跟着我久了,便懂我的心思吗?还早着呢,再练十年吧。”她说着跳下桌去,朝着梳妆镜走去,边走边说:“我饿了,我要百花粥、十全药材炖骨头、荔枝肉、蜜火腿、肉圆、蛋皮饺!”

无梦恨恨地诅咒说:“吃那么多,你也不怕将床压塌了!”

“我喝粥,你吃肉。”百宜娇在妆镜前坐下来,拿起梳子梳头,自艾自怨道:“奴家是多好的老板呐,甘愿自己喝粥,让你们吃肉,奴家心肠真是太好了,这世间怎能有奴家这样内外都完美至极的人,也只有月郎才配得上奴家了。”

对她的厚颜无耻,无梦唯有无言以对。

却说林恬穆被聂炀耀派来的人迎回州牧府,他步入书房,看到聂流徽、常秉荣和徐长生皆在,独独不见江慎,他问道:“聂州牧,请问淡古出了何事?”

“师父。”

“师叔。”

聂流徽,常秉荣和徐长生站起来看向他。

聂炀耀请林恬穆落座,他道:“思玄道长莫急,道长无事,已回府中,只是他今日受了惊,已回房休息,在下未让人请他过来。”

林恬穆道:“还请聂州牧告知,今日发生何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