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姿妖蛊者,花欲燃也,不知其所出。元顺十六年,燃初至星敷,言世上医者药师毒人无能及之。初,有医者上门,欲挫其威,二人自携药丸,交互服用,自配解药,医者没。燃在流景扬辉,招致医者药师毒人,皆寻燃,亡于燃。

亡者数百,燃艳姿妖蛊之名流传于世,正道步其后,索其命,至麒麟原。祝苍者,麒麟原乌光堡少主也。祝苍自堡主时任职用事,与弟节、蒙助正道伐燃,未果。公输药门张氏助战,群雄逼杀燃,燃惧,毒体摧发,万物亡其中。

是岁,药王张还公输药庐,骇然知族人门生生死半数,怒而立誓,对燃欲杀之而后快,然祝苍倒戈保燃,惹世人非议。燃现身,与药王张对赌。二人立生死契赌药,服药后各自归去,数日,药王张亡于药庐,燃不见影踪,祝苍寻觅天下。佳人似梦来,已化烟岚去,是是非非留人议,道只道是山南雨晴蝴蝶飞,山北雨冷麒麟悲。

风云录艳姿妖蛊

聂流徽取朱笔将“岚烟”“山南雨晴”句圈出,道:“文中所记可参考的寥寥数语,山北雨冷麒麟悲,应是指北域鸿原山脉外的麒麟原,既是对句,山南雨晴蝴蝶飞应是指另一个地方,南方,蝴蝶,倒是不知地图上有这么一个地方。”

百宜娇送给林恬穆的花,月季一朵,美人蕉两枝,芍药三团。百宜娇心思细腻,聂流徽免不得留心,又见林恬穆收下花,确信是百宜娇给的提示,便立即带夏栖羽到州牧府,寻一百二十三,一百三十二,二百一十三,二百三十一,三百二十一,三百一十二,六本风云录,一本本翻找。

夏栖羽丢下手中书,走过来一看,注意的却是别的,“老宋笔下的花欲燃与林师叔说的花欲燃不大一样。”

“事实延伸到史记,稗官野史,市井流言,能演变出许多版本的故事,后人无法考证,随便选一个相信就是。”聂流徽取来新绘的地图,在地图上寻找可能的地方。

夏栖羽问:“聂师兄信哪一个呢?”

聂流徽微微笑道:“我信信任的人。栖羽兄呢,你又信哪一个?”

“我只信自己眼中所见的。”

“啊,是了。”聂流徽道:“之前栖羽兄亦说过,有人可以笔法颠颠倒是非。”

听他又联系起连自己也不甚在意的细节,生怕自己又多废话,被人一探到底,夏栖羽干笑着,不再说话。

聂流徽看着地图,说:“花欲燃在北域的所作所为,栖羽兄,我们二人不妨来推测她的目的为何?”

夏栖羽翻着书找是否还有其他线索,听他提议,抬头看了他一眼。

聂流徽继续道:“人生在世,所求之事,一是为名。花欲燃,会是为了追求名声而做这些事吗?”

夏栖羽考虑一下,说:“不大像,初出茅庐就敢出言挑衅众人,如此自信,甚至到自负的程度,名声对她来说,应是理所当然的事,而非她要追求之物。”

“二是为利。”

“若是为利,只需将她的药重金售出即可,何必与人赌药。”

“三是为权。”

“看不出。”

“四是为自己。”

夏栖羽一顿,“为自己何解?”

聂流徽笑道:“想通过与人赌药,得到某种东西,而这个东西对她有什么用途。比如说救人,比如说得到药的方子,比如说通过解药提高自身本领。”

“似乎有点道理,说起来她被人逼杀时,毒体爆发,许多人死在那里。似与在鹿吾林所见略同,这个毒体,若是指人修炼的功体……”夏栖羽想到紫色烟雾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毒虫横行之景,顿时一个哆嗦。

“栖羽兄想到什么?”聂流徽微笑着问。

“修行之人,吸纳自孕育天地的灵气,运转于周身,洗濯体内浊气,长年累月,心境平和,神清气爽,可感万物有灵。”夏栖羽回忆着说:“若人所发出的灵气是含毒之气,那体内真气中的毒从何而来,修炼之人的身体又是如何承受含毒之气,若是以毒淬炼身体,而成百毒不侵之躯呢。”

夏栖羽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这样一次次试毒,无疑是坐在幽冥界大门口,跟鬼差玩你来追我啊只要你能追到我我就让你……啊呸,无疑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夏栖羽赶紧将异想天开的想法揉成一团废纸,丢进垃圾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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