俆嘉树抬头,望向不远处的住院部。
夜色浓稠,像铺天盖地的墨汁似的,将整条街道画了个半面妆。靠近医院的那边灯火通明,像是打了层高光而他所站的位置,漆黑一片,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他用余光瞄了瞄身侧的路灯,只见这玩意儿一直保持着沉默,并不打算贡献出一丝光亮,就那样心甘情愿地立在原地,堕落成了摆设。
八月的温差极大,白天还骄阳似火,这会就已经夜凉如水了。
但是,再怎么凉也凉不了他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的狂热!
他试探性地挽起病号服的袖子,在胳膊上用力掐了一把。
靠!会痛!
那就不是梦了!
对,不是梦。
那不男不女的机械音笃定地回答。
“……”
徐嘉树停止腹诽,严肃地思考了三秒后,下了结论我日,真他妈被系统绑定了!
而且更加匪夷所思的是,他完全想不通这系统看上了他哪点。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本体还躺在住院部的中,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半身不遂,靠营养液苟延残喘了两年。说白了,就是那种典型的死又死不去,活又活不来的款式。
一看就没有半点儿业务能力。
但这系统执意要带他飞,还像传销组织洗脑似的,对他说了一串什么“你可以的,你最棒!”、“相信自己,超越自我!”等一听就没半点可信度的话。
最后还不顾他的反对,硬生生地将他的灵魂剥离了身体后再进行具象化。
也就形成了现在这幅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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