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从无生手中接过三百,无生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我的手,见我欲提着三百的双脚往肩上扛,无生惊得睁圆了狐狸眼,豁得站起身一把将三百夺了回去,那副决绝模样眨眼被他扔出混沌界外,谄笑道:“瞧灵主说的,无生怎敢让您带三百,这等粗活无生一人足矣。”
切小气劲儿,当我稀罕带孩子呐,本神也就那么一客气!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爱较真儿,愿意说我便听,不愿意说我便自己猜,总归落在我心里算是个新奇的事儿。
一路猜着回来,太阳已升起老高,门前溪流上的水雾淡若轻烟,瞧着这座漂亮的花屋,我又思起了旧事,近日我总爱思旧,尤其是睡梦中,自来了混沌界,我几乎夜夜梦到凌界。
这个梦境极为真实,我们好似回到了从前,每天都能找些新奇的事情做,只是梦中所到之处再不是万有域的八十一方界,而是现下我所处的亘域中。
用花藤织一座花屋便是凌界的主意,脚下这棵万物生刚生出第一层,我和无生便搬了上来,那一夜的梦中,凌界用花藤为我建造了这座花屋,花屋左侧植了望不到尽头的樱花林,屋前一条清浅的小溪缓缓流淌,溪水中放置了一块界石,用以提醒无生不可跃溪而过。
第二日清晨,我与隔溪相望的无生怔愣了许久,我发呆是因为梦境居然成真,无生发呆的神情中却透出阵阵悲凉。
这种事儿还真不好同无生解释,凌界在我的梦中为我建造了一座真实的花屋?怎么可能,我虽不知无生为何能随我来混沌界,但凌界一个花仙使是不可能跟来的,所以梦中的凌界便只是梦中人而已。
如此分析,这座花屋多半是我自己梦游建造的,至于无生为何过不了溪中界石,我也想不明白。自破开混沌至今,除却晒晒太阳,睡睡觉,我还真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亘域的一切都是无生在操持,这样一个顶有用顶有用的助手,本神岂会防范?
倒是乌离和小阿猕,他们两个进出花屋完全不受界石影响,无生知晓后,更是将一脸悲凉升华成决绝,我怕他想不开,遂安慰道:“不是我弄的,真的!”
回回听到此类安慰的话,无生的脸都有些扭曲……唉,权且先扭曲着吧!
我在花屋前驻足了片刻,转身去往灵渊。凡世界即以形成,我还呆在花屋做什么?最好日日守在灵渊旁,用本神太初之神的纯净神力来净化凡灵。
灵渊生在万物生的最顶端,此树成熟后,树心与凡世各界相连。初见灵渊形成,我一点儿都不兴奋,如此粗壮的树干,竟只生出磨盘大小的一个灵渊,太小家子气。我从无生的洞府中顺来一凿一锤,想着把灵渊边缘往大里扩扩,不为别的,只为我观瞧各界动态时视野更开阔些。
可谁曾想,我这一锤轻轻砸下,竟惹出祸来,如水晶般平滑剔透的灵渊被凿出一个小洞,祸害了凡世众多凡灵不说,还把无生安排在凡世中的创世女娲给折腾死了。
这这,绝对是个大大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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