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样子吧!”苏荣弹了弹烟灰说到。

“五打啤酒?嗨!要我说,你朋友来了,应该喝点更好的!光喝啤的哪能行呢!”老板眨着眼睛笑着建议到。

“你这儿有什么好酒?我经常来,怎么就不知道呢?”苏荣看着老板的眼睛笑着问到。

“嗨!你不早说!你要是想喝,不管什么酒,千山万水我也得买回来孝敬!只要你一句话就行了。之前,我还以为你只爱喝啤呢,所以也就没提。”老板笑声简直能将男人们的骨头都融化掉。她正是靠着这项特殊的本事招揽很多男性回头客的。

“你给推荐一下吧!”苏荣吸了口烟说到。

老板想了想,笑着说到:“白的,这里有山西汾酒和北京二锅头。这两种酒,口感绵柔,味道香醇,最适合配海鲜了!还有干红和干白,都是进口的,味道也不错,就是贵了点儿,配海鲜也是最地道的。”老板笑着用她那双会闪光的黑眼睛向苏荣介绍到。

“那就来一瓶干红,一瓶干白,再加上四打啤酒吧!白的今天就不喝了,过会儿,我们还得去乐呵一下呐!”苏荣向林德挑了挑眉毛说到。

“可别点这么多酒!咱们两个怎么喝得过来?”林德劝到。

“没事儿,我再叫两个人过来陪咱们一起喝!其实,这两个人你也认识。我先保留一下悬念,过会儿你就知道了!”苏荣对林德说到。他又转向老板,“就按我说的来!”

老板叫来服务员,并吩咐服务员去拿酒。苏荣点了几道海鲜菜,林德点了两道汤,老板又推荐了几道招牌菜。点菜完毕,老板便离开了。苏荣打电话叫了两个朋友。这两个朋友都是他们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只是上高中以后,他们就和林德不在一个班里了。

没过多久,苏荣叫的两个朋友便赶来了。这两个人,一个高个子白皮肤,另一个小个子脸上长着雀斑。他们的年纪和林德、苏荣二人相仿。高个子的,名叫张作朋,小学的时候和林德关系还不错矮个子的,名叫马小军,高中没念完就退学了。林德和这两位老同学已经四五年没见了,偶然见到他们差点儿没认出来,支吾了半日才叫出两人的名字。

“嘿!我的高材生,是不是认不出我们来了?你的样子可没变呐!”张作朋指着林德说到。见到林德他很意外。

“哦,天呐!是林德吗?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马小军笑着说到。他几步就冲到林德的面前,惊讶地打量着林德。

“没错,是我!很高兴见到你们!”林德高兴地说到。他伸出手,和离他最近的马小军握了手。

张作朋走了过来,同林德握了手。他们又和林德寒暄了一会儿后,便并排着坐了下来。

“看样子,你们三个经常出来喝酒,是吗?”林德向三人问到。

“没错,不是经常,是天天!我们每天都出来喝酒!”张作朋摇着食指说到。说着,他又和马小军、苏荣一同怪笑了起来。

“难怪呢,你们两个随叫随到!刚才大叔还向我保密,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呐!”林德指着苏荣对张作朋、马小军二人说到。“大叔”是他们给苏荣起的外号。因为苏荣比他们长得老气些。并且“叔”也是“苏”的近音字,所以,“大叔”的外号也就由此而起。

“你说这家伙,他叫我们的时候,压根儿就没在电话里提你!”张作朋指着苏荣对林德说到,“要知道你这位大学士在,我们早就把下一站的包间给订好了!”他说着,和马小军一同笑了起来。

苏荣向林德摊着手笑了笑。

“不就是个包间吗?这有何难!用不着提前订的。我保证,等咱们吃完了饭,立马就有大包间的!”苏荣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对张作朋说到。

“嘿!老兄,你不会是要去金色年华吧?那里虽好,可带着咱们这位高材生兄弟去可不合适吧?”张作朋向苏荣问到。金色年华指的是城南的一家。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不合适的?”苏荣问到。

“人家是有学问的人,和咱们这些粗人可不一样!咱们可不能带人家到那种地方呀!”张作朋指着林德,对苏荣说到。

“你瞧瞧他,一坐到人家大学生旁边,连讲话都有内涵了!找小姐就找小姐呗,这种事光明正大,怎么还不好意思说了呢?”苏荣摊着双手说到。

“就是嘛!人家高材生也是人嘛!是人就免不了有七情六欲。再说,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发泄一下也是正常的事嘛!”马小军对张作朋说到。

“我不是怕你们两个把人家高材生给带坏了嘛!”张作朋解释到。

“什么叫带坏?我们很坏吗?”苏荣一边大笑着环视三人一边拍着手说到,“我们可是全中国最守法的青年了!”

“嫖娼也叫守法呀?照你这么讲,我们简直是全中国最优秀的市民了!”张作朋阴阳怪气地说到。

“那我可得好好和你理论一番了!人家国外,都把嫖娼合法化了,我们凭什么还要把它当做非法的事情呢?要我说,国家就应该把妓女合法化。妓女们持证上岗,而爷们儿们则持身份证消遣。一举两得,何乐不为!这样既能带动经济,又能促进社会交流,岂不好事一件?”苏荣理论到。他笑了,笑的有些猥琐。

“这未免太有伤风化了吧?如果妓女合法,那么男人们岂不光明正大地嫖娼了吗?多少家庭会因此支离破碎?多少孩子因此变成了单亲儿童?低俗的社会风气不仅恶化了家庭的环境,更影响儿童的道德品质,致使国家风俗每况愈下最后人们的信仰变的肮脏直至堕落,全国成为一盘散沙!这难道就是我们想要的吗?”林德红着脸辩论到。

“嘿!老兄,你说的也太悲观了吧!妓女合法化不过是一件简单的小事而已,不至于把它扩大到天上去吧?妓女合法化不过就是为了让那些偷偷摸摸地找小姐的男人们可以挺起腰杆正大光明地行事而已。再说了,要说清白,现在还有清白的地方吗?就拿你们大学生来讲,刚认识几天的男女朋友就能去旅馆开房,还有很多交往数月的男女朋友们总是为了堕胎愁眉苦脸。你看看,有多少豪车停在学校的院里院外,目的就是要找一位美丽、白皙的姑娘做小情妇。甚至还有很多女大学生为了买包包、买化妆品、买漂亮的衣服不惜出卖自己的肉体!你不信吧?开始我也不信!直到成功地约了几个,我才相信。还好我们不是她们的父母,所以我们才不用痛心她们的堕落。吃喝玩乐不仅仅是我们的信条,也是我们所有中国年轻人的忠实信条!你听听现在的电视、媒体上总是告诉年轻人要及时行乐,什么万事以快乐为本、人不快乐枉少年等等。我认为天天喝酒、天天泡妞儿、天天歌唱就是快乐。所以我做这些,不就是为了及时行乐吗?我现在就是一只快乐的小鸟,整个蓝天都是我的!”苏荣长篇大论地说到。他为他的这番宏论感到兴奋。他已经手舞足蹈了。

“你简直是在胡说!”林德反驳到。苏荣关于学生的那段说辞让林德难以接受,他用深呼吸来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不想再谈论关于妓女的话题。而苏荣关于快乐理解,也让他难以接受。他认为只有那些自私自利的人才会那样理解快乐。他要提出自己的看法:“快乐是建立在责任、孝顺、友爱、真挚、上进的基础上的,没有这个基础,快乐就是虚伪、自私的。这种快乐不要也罢!”林德语气生硬地反驳到。他的脸涨得更红了。

“老兄,别生气呀!我们只是就事论事。如果你认为那些都不是真的,那它就不是真的!让快乐见鬼去吧!”苏荣讨好着说到。“你说话很有道理,你的观点我都赞同。我以后少看电视,少上网。你不知道,现在的电视和网络上就喜欢宣传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今天谁和谁搞破鞋了,明天谁又当谁的小三了,谁和谁在床上亲热被原配捉奸了,谁又拍裸体视频了…说起来也真可恶!他们就喜欢去挖掘人性的阴暗面。要我说,他们的心理才够阴暗的!”尽管苏荣并不赞同自己的说法,可他为了避免和老同学闹得不愉快,所以才顺着林德的意说起来了。

林德听了苏荣的话,觉得还有几分道理,便以为之前苏荣的那些信口开河的谬言都是用来开玩笑的胡话呢。想到这里,他也就消了气,继续和他的老同学们闲聊起来。在用餐的过程中,他们没再谈论餐前谈论的话题。他们回忆起了上学时的美好时光。

用完餐,苏荣提议要去唱歌。张作朋和马小军都赞成苏荣的提议。可张作朋又考虑到林德的原因,便建议苏荣不去金色年华。苏荣自信能将林德拉到金色年华,遂没有采纳张作朋的意见。林德本就不喜欢吵闹的场合,对歌也是抵触的,于是找了个借口表示自己不能同去。怎奈几位老同学一再坚持让他留下,林德推辞不过,也就遂了朋友们的意。其实,林德是这样考虑的:他已经很久没和老同学们相聚了,如今刚一重逢,他就对老同学们的邀请表示反感,这也未免太不近情面了。所以,他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的环境让林德一直头昏脑涨,他感到自己的耳膜快要被乐曲的轰隆声给震裂了。他又喝了很多酒,所以胃里一直恶心。在持续的两个小时里,他有一半的时间是躲在洗手间里度过的。他只能装醉。这样,他的朋友们就不会硬拉着他不停地喊着歌曲了。他的朋友们对这种吵闹的环境简直太熟悉了。他们疯狂地喝酒,疯狂地唱歌,疯狂地跳舞,仿佛世界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个疯狂跳动的皮球。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让林德瞠目结舌。相比之下,林德就好像刚从外星来到地球一样。

令他煎熬的时间终于过去了,他必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离开。他感觉,如果自己再做停留的话,整个人都会立刻疯掉的。他找了一个借口。可他刚一说出口,便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借口是多么的敷衍。可无论如何,他都要坚持自己的借口,毕竟这是一个短时间内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借口了。他如愿了。他迫不及待地上了出租车。尽管他很心疼车费,可比起参加吵闹的聚会,反而自在多了。

林德透过车窗向外看去,他的几个朋友正摇摇晃晃地在马路上嬉闹。他知道,仅仅是朋友们消遣的开始,他们的玩乐会持续整个晚上。林德坐在飞驰的车里,离他的朋友们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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