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的那块药圃是你父母现在的全部经济来源,要是药圃没了,你父母今后可就没一点收入了。”

何大牛越说越气愤,不由狠狠地把脚边的一块石子一脚踢得老远,这才恨恨地接着道:“还有,我听说,这老家伙还以你工作的事做文章,若是你家不答应,就让你作不了在城里的那份工作。”

“原来是这样!”

张横的眉毛剧烈地跳了起来,脖子两边的两根青筋也梗梗地跳的厉害。

虽然张横知道,父母之所以会答应让阿秀与傻子安订婚,是受到了朝百万的逼迫。

但是,他还真没想到,朝百万欺人是如此之甚,简直是要把自家往死里逼。

父亲自当年从山上摔下来后,身体一直不好,前些年陆陆续续地从朝柏林手中借了五万块的高利贷。

这些钱每年的利息都没有少付,其实算下来也还了他不少。

现在他拿这笔钱逼自家,这也就罢了。

但是,他却拿自家的药圃和自己的工作来胁迫,那就太狠毒了。

要知道,就象何大牛所说,药圃是父母如今唯一的收入,没有了药圃,就是断了父母的经济来源,仅靠张横现在那点可怜的工资,要想养活全家,为父亲看病,供妹妹上大学,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他还以张横在城里的工作做胁迫,这更是狠毒之极。

张横在钱塘市的那家生物公司上班,现在刚刚有所起色,工资也从原先的一千多块增加到了三千左右。

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张横在几年内,很快就能成为公司的骨干,到时工资待遇就会更高。

然而,要是朝百万从中作梗,以他的人脉和财力,想让张横的工作泡汤还真不是难事。张横这几年的努力就要白费,一切又得从头再来。

这对于张横的父母来说,也是一个难以接受的打击。

现在,张横算是知道了,父母受到朝百万的逼迫有多大,他们答应阿秀与傻子安订婚,该是多么的无奈。

就在张横与何大牛在村口相遇的时候,此时此刻,张横的家里,却是来了一个特殊的人物。

“阿秀她娘,恭喜恭喜啦!”

一个年纪在四十多岁,身上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的半老徐娘,满脸馋笑地走进了张家。

这人正是白马山村里有名的媒婆包四娘,人称包媒婆,傻子安和张秀的媒就是她做的。

“他家四嫂!”

张横的母亲李凤仙勉强地笑笑,与包四娘打了个招呼。

包四娘的老公在家里排行老四,所以,一般村里人当面自然都不会叫他包媒婆,而是叫她四嫂。

“啊哟!家里怎么就只有阿秀娘你一个人呀?”

包媒婆望望四周,夸张地道:“阿秀他爹和阿秀呢?”

“他们有事出去了。”

李凤仙应付着,脸色很是黯然。

本来,现在正是女儿张秀丽大学放暑假的时候,女儿难得回家帮忙,为家里做点事,全家平时乐融融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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