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吧,我尽快准备一下。”

顾霖梦点点头。法医让一个穿着白大褂,却拿着相机的年轻助手过来。他随着法医的指点,不停地对着尸体的创伤部位进行近距离拍照。太阳慢慢炽热起来,桔叶挡不住阳光,空气变得潮湿而闷热,侦查员们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轮廊分明的脸上挂着一串串的汗珠,长袖衬衫大都湿透。

顾霖梦带着年轻侦查员绕现场走着圈内的脚印、痕迹检验已经完成。“看不到挣扎搏斗痕迹,看不到任何拖拽的痕迹。”他说。

侦查员点点头,走到遇害人脚边。尸体穿着破旧的靴子,他拉起一只脚,仔细看了看鞋跟。“这里也没有桔树林的泥土和腐叶,一定是被人抬或扛过来的。”

“这人身体一定很强壮。”法医插话说。

顾霖梦看了他们俩一眼,说:“这个地方很偏僻,距离废屋很近,也不需要太壮的身体。”他又朝尸体示意了一下,问:“把搜身情况记录下来。”

“身上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上衣没有兜,牛仔裤的口袋是缝死的。腿部一个破洞里塞着十元纸币,没有身份证,没有驾照,没有信用卡,任何能显示身份的证件都没有。这说明了什么?”

“凶手不想让我们了解死者的身份。”侦查员急切地说。

“对,他应该不是日夜露宿街头的流浪者。”法医皱着眉头,“他身上挂着两枚钥匙,看起来像大门钥匙,还有保险门。”

“凭他的穿着,是个地道的流浪者。”话虽这么说,顾霖梦紧蹙起眉头,盯着两枚亮晃晃的金属钥匙,陷入沉思。

陈锋站在原地。法医检验时,其他人员不准靠近,即便是他,没有回到刑侦科也不能靠近。

但他的位置相当不错,可以看清发生的一切,他明白顾霖梦的疑惑。

这时,法医开了口:“我去准备担架。”

顾霖梦点点头,显然他也有事离开。

法医把他的手从大一号的医疗手套里松出来,手套就以自己的原型摆在尸体旁铺开的一张薄膜上。他们向泥土路走去,留下两名年轻刑警看守躺在地上的尸体。

看着欧阳伟的身影从转角处消失,陈锋深深吸了口气,从桔树下走出来。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到薄膜面前,伸出手套进医疗手套里。

“你想干什么?”一个年轻刑警喝道。

“我想检查一下尸体?”他故作轻松地说。

“没有顾队长和我们警员的指示,严禁乱动尸体。”年轻刑警生硬地说,眼神落在陈锋脸上。

“我知道,但齐大会允许我这样做的。”他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继续把手伸向手套。

年轻刑警谨慎地往前迈出一步,毫不费力地挡住陈锋,警棍按住了手套。

“我想你搞错了。”陈锋的态度听起来很坚决,“这个现场是我发现的,我在尸体旁守了半个多小时。我想起尸体有个疑点。”

“而且我是你的副队长,陈锋。”

年轻刑警顿时大惊,他虽然刚刚入队,但是也听说过陈锋的名头,听说休假几个月了,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呢。

但是陈锋的名头,又有谁敢于假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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