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又歪着脑袋把照片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最后说道:“好像就是这个男人,不过,两个人的神情相差太大,照片中这个男人,嗯,怎么说呢?套用时下的说法,看上去很阳光,而接走男孩的那个男人则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或者说挺阴沉的。”
说完,好像又不自信了,马上又推翻了刚才的结论,补充道:“我也只是第一印象,并不能肯定就是照片中的男人,我可不想冤枉好人,这个男人看上去也不像是做坏事的人。”
至此,唐婉觉得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得到的只是一个是似而非的答案,不过,基本上已经把情夫的嫌疑排除了。
因为,从保安提供的宾馆监控录像来看,昨天那个男人压根就没有离开过宾馆,即便他有隐身术,可如果小虎真是他亲自接走的话,娱乐城的老师应该能通过照片把他认出来。
毕竟过去的时间并不长,老师如果跟他打过照面的话怎么能认不出来呢?可老师显然没有把握,眼下也只能说这是另一个巧合,很显然,一个跟自己情夫存在某种相像的男人接走了自己的儿子。
既然排除了对情夫的怀疑,唐婉对男人的那股恨意也随之消失了,不过,儿子被绑架终究跟他有间接的关系,所以即便不再恨他,可还是耿耿于怀。
说实话,唐婉本来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一旦宾馆监控录像显示情夫半中间曾经离开过客房,或者娱乐城的老师认出他就是接走小虎的男人,那么,她也豁出去了,为了儿子,她将向丈夫和公公和盘托出自己出轨的事实。
不管后果怎么样,他都要让周继尧把这个男人碎尸万段,反正自己也算是受害者,即便出轨也是非典型出轨,而是因为中了美男计。
幸运的是现在终于排除了情夫的嫌疑,她忍不住长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罪孽多少减轻了一点,起码儿子的灾祸不是自己直接带来的。
就像公公说的那样,既然已经有人盯上了小虎,这件事迟早都会发生,严格说来,自己和小虎都是无辜的,真正的祸根还是在于周家父子太有钱了。
所以,他们才是猎人真正的目标,只是他们身边保镖成群,不容易下手,所以,自己母子反倒成了罪犯眼中的猎物。
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钟了,可仍然没有绑匪一点消息,这种反常现象不仅唐婉焦急,就连周继尧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因为绑匪在人质到手之后一般很快就会索取赎金,毕竟,人质在手里时间越长,风险就越大,越有暴露的危险,除非人质已经死亡,否则不大可能拖延这么长的时间。
快到中午的时候,唐斌已经两次给周继尧打电话,催促他尽快报警,唐婉也随后打电话含蓄地表达了同样的意思,这对周继尧形成了压力。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救回了孙子那倒罢了,万一救援失败,到时候唐斌夫妻肯定会把责任推到自己头上,甚至连儿子,儿媳妇都会责怪自己耽误了让警察参与营救的宝贵时间。
不过,周继尧是个杀伐果断、甚至有点刚愎自用的强势人物,其他的人的意见一般听不进去,即便唐斌一再催促,可他还是不想让警察参与进来。
实际上,担心绑匪撕票并不是周继尧拒绝让警察参与营救的主要原因,最重要的还是他不想把警察的视线再次集中在他的身上。
因为半年前,市公安局刚刚结束对他公司的一项调查,尽管有惊无险,可他知道,还是有不少警察暗中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所以,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他绝对不想惊动警察,并且他认定孙子的事情最终能够用钱摆平。
此刻,周继尧在丰华投资集团总部最高层的豪华办公室里有点躁动不安,他不停地看着手表,一边在硕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踱着,而他的助理喻后红则一声不响地坐在一个角落里,眼睛随着老板的来回走动而转来转去。
最后,周继尧好像有点忍不住了,冲喻后红恼火道:“你就不能说点什么吗?我无法忍受这种死一般的寂静。”
喻后红好像并不惧怕周继尧,一脸委屈地说道:“老板,我倒是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昨天晚上都已经说完了,再说也是老生常谈,难道你想听吗?”
周继尧哼了一声,走到自己硕大的办公桌后面,一屁股坐在了老板椅上,拿过一支烟点上,深深吸吸了一口,然后就仰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
喻后红站起身来悄无声息地走到周继尧的背后,伸出双手开始轻柔地按摩着他的太阳穴,然后柔声细语地说道:“你现在肯定没心思听业务上的事情,那我就来说说对小虎被绑架的一点猜测,我姑妄说之,你姑妄听之,不管对错,我都不承担责任。”
周继尧哼了一声道:“你不用吞吞吐吐,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对不对我自有判断。”
喻后红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我个人认为小虎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绑架绝对不是偶然的,背后恐怕有更复杂的原因,或者说更深层次的动机。”
周继尧慢慢睁开眼睛,把只吸了一口的香烟扔在烟灰缸里,一只手伸到后面,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女助理的翘臀,嘟囔道:“这个节骨眼上?”
喻后红并没有躲避,任由老板揉弄着自己的屁股,一边小声说道:“老板,这话难道还用得着我明说吗?凭你的阅历,恐怕昨天晚上得到孙子被绑架的消息那一刻已经考虑到了这种可能性。”
周继尧没出声,喻后红继续说道:“我有种预感,绑匪可能永远都不会来电话了。”
周继尧收回自己的手,慢慢站起身来,扭头盯着喻后红问道:“你的意思是小虎已经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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