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喘息声交错。

少顷过后,原本惊魂未定的众人稍稍安定了下来,平复心绪的同时,也发觉了自己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

众人簇拥着走过山隘,在寻得一处感觉较为安全的空地后,才惶惶然停了下来。也有一些人不愿在此多留,担心骨骸再次追来,继续警惕着向远处行去。

易寒跟着九黎族,选择了留在此处休憩。此刻,易寒端坐在地面,低着头,从胸襟之中慢慢拿出了黎母祸水东引,险些酿起祸端的死灵珠,轻轻地用手掌摩挲起来。

易寒将死灵珠置于手心,接触之下,竟感到了丝丝凉意。

珠径约有两寸,通体透明,但在其内,却是有着滚滚的黑气翻涌。

忽然,一道虹光毫无征兆地自圆润的珠表掠过,形似一行小字,但却一闪而没。

看到此幕,易寒顿时愣住,摩挲的手也骤然停了下来。

“刚才是有什么东西闪过?”易寒不停摆弄着,想要寻个究竟,但却未再看到死灵珠有什么异样。

“难道是我之前眼花了?”带着疑惑,易寒摇了摇头。

“只是,这珠子到底有什么用,会引得白骨那般疯抢?”想到先前自己将死灵珠捡起,差点给一众九黎族人,以及他自己带来灾祸,易寒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珠子对你来说并无用处。”忽然,一道声音传入易寒耳中,易寒抬头,看到原本在一旁打坐的白闪,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前。

“白闪前辈。”易寒站立而起,将死灵珠递向了白闪。

“此物对我也无用处。”白闪摆了摆手,看向死灵珠,“这东西比较罕见,对修行有所裨益,但却只对一些修习阴死术法的人有用。”

似猜到易寒有所疑惑,白闪继续将所知娓娓道出。

“珠内的黑气属阴,所以凡是诞有此物的地方,多为一些阴死之地。聚阴处,必集鬼异,想来白骨便是被这死灵之气吸引至那河中,集众借此修行。只是这些死物看起来毫无灵智,对他们会有修行之用么?”

白闪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竟成了独自喃喃,随后眉头微皱着,露出了沉吟之色。

易寒听了,不置可否,不过他却认为,这群白骨的存在,应该与自己触摸战碑时所见的一幕有着联系。

忽然,易寒看到了白闪带有血渍的袖衣,蓦地想起了白闪负伤的肩肘。

“前辈,你的手臂”

“已经无碍,”听到易寒问询,白闪宽慰回答。不过转眼,他原本平和的神情却露出了一丝愠怒,“这一次,那封子和黎母有心祸我九黎,倘若再遇到二人,必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那死灵珠最好还是丢掉,修习阴邪术法的人虽然少见,可难免碰到,被人覷覦,给自己带来危险就得不偿失了。”白闪顿了顿,又看向易寒说道。

易寒点了点头,对于白闪的关切,他心有感动。不过却是将珠子掂了掂,直接放入了乾坤袋中。看向白闪,易寒憨笑一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白闪看到易寒的举动,摇头笑了笑但却没再多言。

忽然,在不远处其他几个宗派休息的地方,易寒听到了几声叫嚷,细闻之下,这些人似是在说着恨恨之言,正对封子和黎母进行着一言一语的大张挞伐。

“哼!他二人若早早将那宝贝交出来,我等没准也不会鲁莽去翻那河底,以致险些丧命!”

“只是不知何时被他们走掉了!实在可恨!”

“他二人必是惧于我等报复方才逃之夭夭,他日定要上子母阙,讨一个说法!”

“”

众声凿凿,在对封子黎母淋漓痛斥一番后,顿觉原本愤恚的心胸豁然开朗。

“若非贪心不足,又怎会五次三番的引来杀劫,真是一帮蠢货。”也有全身而退之人,对这些话充满着不屑,口虽不语,心却耻笑。不知不觉间,对自己能有如此想法也感到一阵惊叹,瞥了一遍身旁几人,暗道以后一定要和他们拉开距离。

忽然,略显突兀的一道声音响起,让正在嘈嘈交谈的众人都是一静。

“这河内怎么会瞬间冒出数量如此之多的白骨,必然是有人早就埋伏于此,以操纵之法妄图加害我等!”

人们听到都是一怔,紧接着,惊呼之声便是更为热闹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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