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有条不紊的敲门声,像极了某个做事认真严谨的人。
乔言听到声音,在睡梦中轻皱眉头,却没有起来。
手机铃声响了两下,然后因没电而归于平静,屏幕闪烁后陷入黑暗。
恍惚中,乔言听到钥匙开锁声,随后是沉稳的脚步声,但始终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房间里一片漆黑,付凉进门后按了玄关的灯,可灯没有亮。他心思重了几分,打开手机手电筒,步伐缓慢地朝客厅靠近。
没走几步,他就见到侧躺在沙发上的乔言。
手机的光线很亮,注意到乔言时,他迅速扫了一圈,确定乔言没有问题后,就将光线避开些,然后借着点微弱浅光打量着乔言的情况。
呼吸平稳,眉目紧闭,应该是睡着了。
侧躺着,外套穿身上,外搭着一条毛毯,很薄,看着一点都不保暖。
客厅里没开门窗,也没开空调,于是依旧很冷,她身子微微蜷缩着,但睡梦中眉头皱起,看起来睡得不太安宁。
在茶几上,摆放一烟灰缸,里面满是烟灰和烟蒂,空气中也残留着烟味。
在客厅里摁开关试了几次,付凉可以断定没电了。
付凉再一次来到乔言身边。
“乔言。”
他喊着乔言的名字,声音很低,怕惊扰了她,但不得不喊醒她。
听到声音,乔言眉目微动,但没睁开眼。
昨晚在高山帐篷里就睡了俩小时,白天一直在赶路,她确实很困倦。
付凉的声音她听得很清楚,恍然间意识渐渐清醒。
然后,她又听到付凉的声音,“吃饭了吗?”
“嗯?”
她似是没有听清。
于是付凉俯下身,靠近她一些,将询问的话重复了一遍。
终于,乔言微微眯起眼,视野内映着模糊身影,隐约辨认出身形后,她回答:“没有。”
付凉说:“晚上吃饺子。”
稍作停顿,乔言似是清醒不少,问:“自己做的?”
“嗯。”付凉应声,然后问她,“要去我家睡吗?”
“嗯?”
手肘撑在沙发上,乔言半起身,似笑非笑地看他,“付先生,说出这样的话是要负责的。”
“乔言,”靠近她一些,付凉在黑暗中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问,“你对谁负过责吗?”
他的嗓音很哑,醇厚磁性,低声说话时,总能给人以听觉上的享受。
乔言轻笑,唇角可见地勾起,半响,她答:“没有。”
付凉遂没话。
空气陷入沉默,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
片刻后,付凉将手机塞到她手里,继而俯身,将她从沙发上抱起。
“乔言,”付凉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一字一顿地警告,“这次老实点。”
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乔言笑道:“付先生,要求别人,不如自己沉住气。”
微顿,付凉问:“你图什么?”
乔言反问,“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
这么明确的暗示,让付凉一时无言。
一张轻薄的纸,接近透明,能互相看到对方,隔了层纱的视觉效果,带有极度撩拨意味,而这样的一张纸,哪怕是轻轻一戳,就彻底破裂。
但这张纸被戳破后,面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却是无可预料的。
付凉不想被乔言玩弄于股掌。
因为他始终无法摸透这个女人。
“别说话。”
付凉说着,抱着她的力道一紧,抬腿走出门。
厨房里有人在忙碌。
水被煮沸翻滚的声音,刀切菜的声音,锅里放油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带着烟火味的声响,却不扰人,反而莫名让人安心。
客厅里没开灯,厨房的光线是暖黄的,透射出的光亮照着客厅一角,在寒冬里添着温暖味道。
躺在沙发上的乔言,在噩梦中惊醒过两次,但渐渐的,却熟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三个小时后。
客厅依旧没开灯,却因开着空调的缘故很暖和,只盖着一条毛毯的乔言觉得有些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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