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彦盯着那墙壁看了半晌,仿佛在盯着陆修齐那张脸皮,可实在太厚,目光根本无法穿透,他叹了口气拿出自己的法剑擦了一会儿,便躺下闭目养神。
这客栈里灵气稀薄,即便是修炼也没什么成果,还不如养精蓄锐。
“当当当。”窗户被轻轻敲了两下,那声音实在微弱,宛如夜风刮过。
林谨彦面色紧绷,抄起旁边的法剑,用灵力向窗户一弹,窗户被弹开后,外面挂着一个人。
那人在月光下惨白着一张脸,对林谨彦笑了笑,从窗户爬进来,“多谢小友白日救命之恩。”来者正是白桦。
“白前辈深夜来访可是有事?”
白桦回身把窗户关严,“小友救我一命,理当报恩。”
林谨彦道:“我并非有意救你。”
“哪里话,小友宅心仁厚。”白桦顿了下道,“你师父没罚你?”
林谨彦摇了摇头。
白桦见他手里还握着那把剑,便不再靠近,而是坐在凳子上,“小友不必担心,我所修之道最看重因果,日后一别你我未必还会再见,我只想把因果了了。”
这话林谨彦并不陌生,前世在遗府中,白桦便这样对他说过,那时白桦深受重伤化作了原型,正巧林谨彦路过,其实也算不上救了它,只是在走路的时候留意了一下脚下,没把白桦给踩死。
想到这里林谨彦的心情有些微妙,谁能想到多情浪子其实是棵含羞草呢?
林谨彦想起陆修齐交代给他的任务,便将法剑收起来,压低声音道:“白前辈可听说最近城里不断有修士和凡人失踪?”
白桦连忙道:“不是我干的。”
若非与白桦相交数十年,他这幅急于否认的样子,林谨彦真想判定为心虚。他笑了笑道:“我自然不是在怀疑白前辈。只是想问白前辈有没有什么消息?”
白桦道:“这件事我倒真的有点头绪,数日前我曾与那邪修撞了一面。”
“在何处?”
“城外十里坡。我只是看到了他的影子,手里抓着两个人,原本不知是干什么的,如今想来应该是那邪修无疑”白桦道,“对了,十里坡有一家染布坊,怎么?你好奇这个?”
林谨彦无奈地笑了笑道:“师命难违。”
“你那个师父真是心眼多。”白桦摸了摸胸口尚未愈合的伤口,看着林谨彦,一脸庆幸道,“还好你不像他。不知为何总觉得我们早就该认识,以后你就叫我一声大哥。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传讯给我。”说着他拿出两张传讯符塞到林谨彦的手里。
林谨彦微微晃神。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前世白桦如是问道。
“从未见过。”
“那我们真该早些相识,以后你就叫我大哥可好?”
可叹修士一向聚少离多,一别常常百余年不会相见,林谨彦也不知道自己死的时候,白桦身在何处,更不知道白桦何时会听到这个消息,听到了又是何感想。
隔壁的床板吱呀地晃动了一声,白桦哆嗦了一下,立刻翻窗逃走,但他刚跑到窗边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神念将整个客栈笼罩起来,他当机立断变回了含羞草立在窗台上。
墙壁又一次被移开,陆修齐伸着脑袋往这边望了望,“方才有人来过?”
林谨彦紧张地攥着手里的被角,摇头道:“不曾。”
“奇怪,怎么一股点心味。”陆修齐嘀咕完又把墙壁挪回来。
无风刮过,含羞草却抖了两下,然后一蹦一蹦地从窗缝跳了出去。
林谨彦目送他离开,然后用灵力把窗户关严。
“嗖!”一道凉风从他身后刮过,林谨彦回过头见他师父不知何时把墙又给挪走了,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师师父。”林谨彦往后仰了一下,差点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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