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陆修齐把墙拉回来。
一夜终于安息,次日一早陆修齐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一张信纸有事暂离,吾徒勿念。
林谨彦把信纸收好,梳洗干净后便下楼去街上走走,顺便打听一下邪修的事情。一个人的时候,他自在许多,昨日不曾停留的店面也都进去看看,比如符店。
符店里专门售卖画制符箓的东西,老板是个和气的人,见林谨彦小小年纪一个人进来,倒也没看轻他,但也没为他详细介绍,随着林谨彦自己在店里转悠。
符箓也有高低之分,越是厉害的符箓就越难画出来,同样对画符者的修为,神念的强弱,以及画符所需的材料有相当苛刻的要求。
林谨彦估摸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实力,高级的符箓或许他还画不出来,但中级的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只是以他现在的修为一天最多也只能画二十多张,他想了想于是多买了些低级符箓的材料,少买了些中级符箓的材料。
老板看了他一眼,见他还不到筑基期,以为他是替师长来买材料,结算完后笑道:“小友可需灵笔丹砂?”
太好的灵笔他买不起,不好的灵笔还不如用手指头,林谨彦想了下问道:“丹砂是什么材料的?”
老板拿出一木头刻成的材料单,“这上面的都有货。”
林谨彦挑了两样丹砂,“就这些。”
“没有灵笔可不好画符,小友不买一个吗?”说着老板把材料单翻到了灵笔那一页。
一般的修士借助灵笔画符,否则很容易失败,林谨彦前世有一百年的画符经验,若碰不到合适的灵笔,倒不如他用手指头更方便。他笑着婉拒了老板的推荐,将买到的材料装进了储物荷包里。
“老板,”林谨彦问道,“十里坡怎么走?”
老板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他,指着西方道:“出了城往西,走一阵就到了。”
“多谢。”
十里坡是一片桑树林,林子里倒是没什么异样,林子深处有一个染布坊,那染布坊倒是不但牌匾却脱落了一半要掉不掉的,门上结了许多蜘蛛网,看样子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
推开大门是一个院子,连接着一个厅堂,林谨彦穿过厅堂便到了染布的地方,染布的架子上还挂着发黄的白布,白布在空中荡来荡去,随着风来回摇曳,把上头的太阳遮住了一大半,更是衬得这空旷的大院子阴森可怖。
装着染料的缸早已空了,旁边的木头也有些发霉腐烂,林谨彦忽然俯身,在地上的一块白布下面捡起了半截发簪,这发簪上主人的气息还未散去。林谨彦拿出一张符纸,蘸着丹砂画了一张追踪符。
追踪符在发簪上蹦跶两下,呼地一下自燃成了灰烬,发簪主人的气息竟然断在了这里。林谨彦忽然感觉一阵手脚发软,他犹豫一下,将体内灵力封印起来,然后随着那感觉倒在了地上。
天色昏沉下来,阴风越刮越大,卷着白布在空中飘荡。
“唰!”一块白布飞了下来,飞到地上将林谨彦卷成了一个筒,然后扔进了染布缸里。
林谨彦将白布抠出一个缝,小心望着外面,只见从外面飞来十多个人筒,人筒一对一对地落进了染缸里,随后进来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那人的身体全被包进了斗篷里,但修为却并不高也只是筑基中期而已。
他伸出手,手指苍白,瘦的只剩下一层皮,就好像森森白骨一样,那人往林谨彦这边看了一眼,也没什么动作,而是手掌一抬,从袖子里飞出十来个圆柱形的大木头。
林谨彦看着那些大木头飞过来停在头上,心中隐隐发寒,他立刻解开被封印的灵力。
“嘭!”一根大木头突然落下,砸进了染缸里,一时之间血肉横飞,染缸里却连惨叫声都不曾出现,林谨彦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那根大木头继续捣着缸里的“材料”,就好像是在染布一样。
血腥气愈发浓郁,林谨彦心中微沉,嘭地一声挣脱了白布的束缚,将染缸炸成了碎片,手腕一抖手里握了一把长剑,他速度飞快地瞬间来到了那人的背后,一剑破空刺了过去。
那人的反应也不慢,身体躲过了这一剑,他伸手一招,一捆素白的长布抱在怀里,手指宛如拨弦一般,将布头拨了出去。
林谨彦脚尖一点跃上了房檐。
“嘭!”白布撞在柱子上,一根柱子立时断成了两截。
林谨彦迅速抽出三张符纸往空中一抛,趁它们还未落下,剑刃划破指尖将灵力凝聚在血液中,刷刷刷地画出了三张符纸,他挥手一甩,三张符纸从三个方向击向那人。
那人发觉自己退无可退,脚下一转竟然原地转了个圈圈,巧妙地避开了两道符纸,第三道符纸和他的衣袍擦过忽地烧了起来。他猛地身体一抖,衣袍被震成了碎片,抬眼看向林谨彦。
林谨彦愣了下,那人的脸竟与他一模一样。
周围的景象蓦然一变,挂在架子上泛旧的白布变成了鲜红色,林谨彦低头一眼自己竟然穿着喜服。而那个与自己容貌相同的人也换上了喜服,他手里拿着的不再是白布,而是两杯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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