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白素素没有及时赶到,我焦急的来回踱步。我看见走廊尽头尹慧带着三三两两的大夫正在往病房的方向赶。“大哥,我很忙的,你知道中国十四亿人口每天要死多少人吗?你知道我负责的呼市每天有多少人需要我接待离开人世吗?”白素素有些气恼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欣喜若狂。
“事关重大,你必须帮我旁听我自己的病情。”
“大哥,你是真的分不清轻重吗?这算什么急事儿?你收集到三滴眼泪你就能活,收集不到你就得挂。是我没说明白还是你没听明白?你的病情现在听不听还重要吗?”
我一时间无法反驳,好像也说得在理。“不行,让我站在这儿什么都不做我等不了,我必须要旁听。求你帮帮我。”我抓着白素素的手,态度诚恳的请求。她毕竟是女孩儿,我想她会心软的。
“我说过我不能干涉人世的事情,你要我怎么帮你?你是要逼我犯错误吗?”
“你想办法把我带过去,只要你不犯错误让我知道里面的状况,怎么样都行。”
“你说的办法不可行,其实你可以自己走过去。阳光只会消耗你灵魂的精力,你的精力只够支撑你49天。你可以选择强行站在光线强烈的地方,你的手表会根据你承受的光照强度自动缩减你此次任务的时间。秦远,你自己想清楚怎么选,我真的爱莫能助。我还有任务,你自己看着办吧。”白素素话音刚落,便急忙消失了。
我看见远处大夫们被簇拥着进了病房,门口长椅上起身站立的竟然还是丁晓飞。难道他在医院长椅上睡了一宿?我犹豫之际,发现沈茜竟然从昏暗的步梯走了上来,从我的身旁鬼鬼祟祟的朝病房的方向去了。她神情紧张,远远的张望着病房里的动静。
随后赶来的还有我大学的死党张哲一,大学同学兼室友。最后进屋的是我光远律师事务所的前台小姑娘李琪。他们一前一后从电梯里出来,赶在大夫宣布前纷纷赶到。
我如热锅上的蚂蚁看着人来人往,我无奈的只能通过我看到的片段,来猜测里面发生的事情。我不敢贸然走到青天白日之下,一来我不确定走过去能不能坚持下来,二来我不知道会消耗我此次任务多少的时间。这样的风险太大,决不能盲目、激进。我开始胡思乱想,这么重要的日子,除去父母,来看望我的只有我的岳父、尹慧、沈茜、张哲一、丁晓飞和李琪,总共加起来才六个人。我才发现自以为人缘交际还不错的我,探望的人屈指可数。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我能收集到的三滴眼泪大概率就只能在这六个人当中产生呢?李琪是工作关系,是我雇佣的前台帮着联系业务,接待顾客。我们几乎没有私交,可以直接排除。丁晓飞是我附身的对象,但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完全没有可能。我的岳父尹长天从来就没正眼瞧过我,他显然对我这个女婿不太满意。张哲一,我俩是内蒙古大学法律系的同学。呼市范围内律师界本就不大,我曾因为工作上的利害关系多次打压、排挤过我的死党,他能来看望我已心存感激。这样一分析,三滴眼泪的人数都不够了,我是不是等于法院已经实锤宣判了死刑,不日即可执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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