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宸,好名字啊,宸乃星天之枢,以宸为名,看来你的长辈对你期望甚大啊。”管家赞叹。

“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你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为何不仅没受到荣姑的魅惑,反而还能看破她的底细,你是怎么做到的?”

天宸摇摇头直叹气:“老妖婆装的不像怪我了?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荣姑不再像之前那个小家碧玉的模样,眸光阴毒的盯着天宸。自己引以为傲的本领被他轻易看破,底细被他无情揭穿,还被他不断的言语侮辱。

她现在的怒火让她自己都害怕,要不是还存有一丝丝的理智,她早就扑上去跟他拼命了。

她十年前有过奇遇,得一老妪传授绝学,并告诫她只可针对普通人施术,如果有人可以看破你的法术,那么这种人你就要小心了,能不得罪就别得罪。

一直没有人能看穿她,直到今天遇到这个少年。她本应听从那老妪的话,可是这个少年太毒舌了,自尊心被他撕碎了一地。

气氛愈发紧张,除了迷倒在地上的马夫,其它人都躲在府兵们和镖师的身后。原本都以为内鬼是被收买的家贼,却没想到会是一个黑山盗。

内鬼被找出,王世豪见自己这边人数占多也不在害怕了,他指着管家怒气冲冲的说:

“郑兴老匹夫,真没想到你狼子野心,竟然是黑山盗。你在我张家隐藏了几十年,难道就是为了”

王世豪说着说着感觉不对,管家在张家有四十年了,那东西在他手上也没多久时间,黑山盗怎么会知道,还提前四十年就来张家潜伏。这完全说不通啊,他把自己给绕糊涂了。

不知怎么的,天宸感觉有点不对劲。内鬼太镇定了,在已经未得手而暴露的境况下,既不拼命也不逃命。

事出反常必有妖,天宸仔细思索哪里不对,却见王世豪那个笨蛋到现在了还是傻傻理不清,很不耐烦的说:

“你还不明白吗,这个人只是黑山盗,他不是什么管家,谁知道你的管家现在在哪。”

假管家哈哈一笑,浑身骨头劈啪作响,恢复原来的身材。伸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个中年大汉的脸,声音也变得年轻浑厚。

“这也瞒不过你,你说的不错,他的管家随他出门之前就已被我解决了,我还没怎么折磨他呢,就什么都招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假管家一脸叹息,显得很是失望。抖抖手里的人皮面具继续说:

“我把那管家杀了之后,剥下他的面皮,找高人做成了这个人皮面具,我就假扮管家给我们的人报信。

而荣姑,也不是王世豪的小妾,只不过在我们的安排下,给他掉了包罢了。荣姑精通魅惑之术,是用来暗中控制左右王世豪的。

本来是想从王世豪那货的嘴里套出他的东西还有交易人,可没想到和他做交易的神秘人是个高人,在他身上做了手脚,就是以防别人通过他来找到自己。

我们首领对那个神秘的交易人很感兴趣,所以我们只能设局将王世豪逼入险境,想借此引出那个神秘的交易人。然而却被你们一群人给搅合了,看来只有请荣姑再给他们洗去一次记忆,重新来演一场了。”

“什什么?”

王世豪惊恐地瞪大眼睛,手指直哆嗦地指着假管家和荣姑,颤抖地道:“你们洗去我的记忆?还不止一次?你们你们这群魔鬼!疯子!”

听到这句,天宸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

这是一个局,布局人是黑山盗,执行人是假管家和荣姑。从假管家的描述来看,这个局中真正其主要作用和决定作用的其实是荣姑!

而到目前为止,荣姑除了施展一点魅惑的功夫,让男人尴尬一下,似乎什么也没做。

假管家之所以在事情败露后,依旧镇定自若,甚至侃侃而谈地坦白了他们的阴谋计划,就是因为他有信心能够摆平一切,而他信心的来源,应该就是荣姑!

而荣姑还没有出手!

天宸越想越感觉不妙,必须得先下手为强。拖得越久越感觉不安。

“别和他们啰嗦,先决绝掉他们才是正经。”

张鲁他们也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干嘛,竟然被对方带着节奏聊起天了。现在哪有时间在这耽误,等黑山盗来了,一切去休。

黄保中对黑山盗的怨气最大,自己的镖师死伤众多,这次就算拿到多几倍的酬金,也不能改变镖局元气大伤的现实。

他当先一个箭步,抽出长枪直刺向假管家。假管家反应不慢,右手一抖,一根铁钎从袖口滑出,向边上一拨,隔开枪头。这时张鲁也杀到了,一柄长刀简洁利落的力劈而下。

张鲁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出刀的时机抓得很准。就在对方拨开长枪,左胸前空门开放的时候。

假管家不退不避,反而身子一斜上前一步,用左胳膊肘迎着刀锋,比长刀劈落更快的速度合拢肘关节,夹住刀身。

张鲁惊得一身冷汗。这样的接刀方式,只要眼力、准头、速度有一个没到位,这条胳膊就没了。

这是高手啊,绝对不是普通的黑山盗,张鲁远不是对手。

假管家左臂不放长刀,右手铁钎点刺张鲁,准备逼其松手夺刀。黄保中见状,舞动长枪隔开铁钎,并顺势向其胸前刺去。

假管家无奈,只能松开夹住的长刀,侧身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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