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向阳看到手下的猴子们都欢天喜地登上了汽车后,也爬上了反伏击车的副驾位置。作为军官的优待,他不必和手下的猴崽子们挤在后面拥挤的车厢里。

反伏击车的车厢里闹哄哄的,大多数人都在讨论刚才那场虐菜的打火鸡游戏。这些猴崽子们彼此吹嘘着自己的战绩,丝毫不顾及除了使用25和巴雷特的这几个哥们外,其他人根本没打到什么的事实。当然你要说击杀那些躺在空地上悲鸣的受伤马匹也计入射杀成绩的话,他们的吹嘘的也不是没有根据。

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就在刚才那些对于他们来说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兵种的骑兵,已经冲到了他们原先布防的阵地上。要不是他们的老大了解骑兵的作战特点,迅的组织了交叉火力和后撤。那些他们所不了解的老古董就会策马冲入他们当中,手上的锋利马刀会划过他们的身体。那场面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的轻松愉快。

吕向阳耳边充满了手下这群年轻小伙的嬉笑声,他有点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早上。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坐在一辆汽车里,在亲友们的簇拥下,在欢声笑语的环抱中,迎着灿烂的阳光,去迎娶他心爱的姑娘。

在婚后的日子里,那个他最心爱的姑娘为他诞下了一个可爱的小公主,也渐渐地变成了黄脸婆。而他复员后还是无法割舍自己的骑兵情怀,选择了在离他原先部队驻地不远的川藏山区当了一名巡逻的骑警。留下妻子在远方的老家,独自挑起家庭的重担,照顾老人,抚养女儿。

想起自己深爱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吕向阳不禁露出了微笑。那张因为多年风餐露宿而布满了不符他真实年龄的皱纹的脸,像开了花般。

边上的反伏击车驾驶员,看到吕向阳手里拿着一个牛皮制的挎包,猜想应该是刚才那场战斗的战利品,全体穿越者都是纯美军现役装备,可不会配备这样的牛皮挎包。

吕向阳的脸因为微笑,皱纹显得更加的深了。他的手不停的摩挲着这个牛皮挎包。从驾驶员的角度看过去,无疑是认为他的喜悦是来自那个缴获的挎包。

“长官,缴获了啥好东西啊,看把你乐得?”驾驶员实在是忍禁不住提出了疑问。

“是啊,是好东西啊!”被驾驶员打断,吕向阳从回忆里回过神来。

搜索小组刮了来了一大堆东西,用迷彩布裹起来,整整一大包,堆在了反伏击车的顶上。吕向阳把这个挎包单独拿了出来,带在身边,生怕和那些东西混装在一起弄丢了。

这个牛皮挎包里装的当然是好东西,一张地图,一本挎包主人的日记。就这两样就解决了困扰穿越者们的三个问题:时间,地点,人物。

这是一张厚厚纸质地图,地图的抬头标着“第一师团骑兵大队自用”,还散着淡淡的油墨气味,应该是最近在印的。地图上的地名有金州城,旅顺这样吕向阳熟知的地名,地点和人物问题瞬间迎刃而解。

至于时间问题,得益于这个挎包主人的那本日记本,不出意外现在的时间可以判断为1894年11月4日。

日记本的主人有每日写日记的习惯,其良好的跟新态度足以让很多某点上的职业写手汗颜。这本多达四百页的日记本,足足记录了这个骑兵中尉历时近三年的生活点滴。就现在纸张制作的落后工艺,这本日记加上厚厚的封面,足足有三斤多重。它的主人时时随身携带,日日更新,足见其毅力。

吕向阳随手翻阅,现这日记的主人有时长篇大论,有时寥寥数语。但是日记的日期从来都是连续不断的。这三年多来这位仁兄风雨无阻坚持每日写日记。

日记了充斥着开疆拓土的军国主义思想,最后一篇日记,日期显示是1894年11月3日,这天是日本明治天皇的生日,也就是日本的天长节。

这个狂热的军国主义骑兵中尉,用很大的篇幅给明治天皇歌功颂德,表达了对天皇的美好祝福,以及对大本营作战计划的满满信心。其中提到“不日将一举屠掉金州城,进而扼住旅顺港,最终日章旗将飘扬清国都城。”的愿景。

考虑到现在的时间为晌午十分,这个骑兵中尉经过策马长途跋涉,又在遭遇战中被击毙。他应该没有时间来跟新今天的日记内容。那篇写于11月3日的日记应该是他的绝笔了。吕向阳把今天的时间锁定在了1894年11月4日。

这里是1894年甲午日清战争的主要战场辽东半岛,而穿越者们被直接丢在了战线的最前沿。

按反伏击车驾驶员的口述,绿漆区基地的西面非常的靠近海岸,吕向阳估计自己正行驶在复州大道上。

吕向阳用车载电台和指挥中心取得了联系,通报了自己缴获的这些情报,以及自己的猜测。

绿漆区指挥中心,赵之一刚刚和吕向阳通完话。其实在和吕向阳通话前他就大概猜到了他们身处在甲午日清战争时的辽东的半岛。

先前派出进行地面侦查的不单是沿着道路往北的斯特赖克装甲车,还有沿着道路向南的一辆“皮兰哈”步战车。

这辆“皮兰哈”步战车沿着大6向南搜素前进,在距离基地1公里的南面遇到一队侦查的清军骑兵。

这个侦查小队没有朝清军开火,赵之一制定的交战规则没有授权他们对没有主动开战的清军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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