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颜守义奇谈妙论,演绎“白蛇”,戏言“霸王别妓”,乃由浅入深,深入浅出,入情入里,育教于乐。

只言片语,尽道色以伤精,贪而误国插科打诨,惟论物极必反,过犹不及。

众皆喜闻乐见,嬉笑怒骂中,既晓人情,又明世故,心性触动,获益良多。

台上颜守义喜之,遂含笑点头,继之一本正经道:“凡五百年来,身体力行,洞察白蛇,竞入其里,白日湿身者,惟我高祖皇帝也。”

抑扬顿挫间,疑团抖落,再惊满堂。

少顷,颜守义轻咳数声,乃似笑非笑道:“所谓:万恶淫为首,黄毒腐之源。昔秦皇伟略,为用天下雄才,乃创艺妓之先河,非常手段,成不世之功,却也遗害无穷。又项羽不察利弊,未济短长,竟致矫枉过正,催生白蛇,似美轮美奂,实至虚至幻,乃惹怨声载道、士民沸腾。凡此二者,一兴一败,皆取巧之举,非大智慧耳。”

语作稍顿,话锋一转,颜守义抚案轻拍,朗声说道:“惟我高祖皇帝,洞悉世事,明察虚幻,乃应天顺人,旨要取缔艺妓,斩断白蛇,还天下一清平世界。果然,一呼百应,万民拥戴,而致天下归心,问鼎中原也。”

言方毕,众皆呼善,满堂称快。

楼上楼下,同为喝采,连声一片,竟也和谐,不复针对矣。

颜守义视之轻笑,乃轻掸袍袖,故作拖腔,慢条斯理道:“仅只一事:天之骄子,金口御言。高祖振臂之呼,实实惊天动地,真真感召仙神,果降白蛇临凡,其形妩媚,其活妖冶,直欲惑我高祖也。”

一语方落,众皆失惊而呼。

颜守义不以为意,继又一本正经道:“此一白蛇,惟真唯妙,通体如玉,羊脂滑腻,腰身婀娜,别有姿韵,更人思能语,灵异已极!诚可谓:灵蛇妖魅犹胜妓,脂粉不涂且惊春。天骄神武何自处,今日说书凭道来。”

言方毕,馆内再起惊呼,然无一人大语,全都目视台上,侧耳欲听。

颜守义喜之,随含笑点头,不急不徐道:“话说当年,高祖尚在沛县,居泗水亭长,受命骊山修陵,乃解送役夫,一道前往。于路,连遭暴雨,举步维艰,役夫饥寒交迫,多有病者。”

言说一半,淸嗓数咳,颜守义环视堂中,后朗声说道:“想我高祖,出身布衣,心系饥苦,乃生恻隐,遂散粮米,便将役夫尽数放归,只引十余随从,停在丰县,以避风雨。”

声未绝,满堂呼善,抚掌称快者,比比皆是。

颜守义见着,含笑轻叹,片刻稍歇,方才点头说道:“数日不行,工期早误且役夫尽放,亦无法交差,高祖思量,若复去骊山,空自受罪况白蛇时乱,丈夫当举,遂振臂一呼,誓斩蛇起义,于是引众返乡,别图大事。不期归途,半路之上,忽人急报,战栗颤声,曰:当道一蛇拦住,身白能语,骇人至极!”抑扬顿挫间,语出惊人。

众皆屏气凝神,心愈惧之,愈为奇之,遂闻白蛇掩道,更欲听其妙。

台上颜守义,含笑点头,仍慢条斯理道:“其时高祖,宿酒未复,醉意犹在,闻报不惊反喜,只作大笑,曰:身白能语,蛇亦美女!凭尔当道,幸之再走!笑罢下马,迷醉向前,就便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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