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焕妖君不在宫中几日,又是去仙界讨好问溪仙子去了。他堂堂一界妖君,这些年呆在仙界的日子快比待在妖界的时日都多了,苏木棉本早已习以为常,可这次却偏偏带回来了这个噩耗,她问溪仙子历个情劫,偏偏要让她苏木棉跟着遭罪。
苏焕觉得自己目标太大,若在凡间多做干扰恐惊动了仙界,这才想了法子让苏木棉去。苏木棉修为浅薄威胁不了二位上仙,不过就是在他们生活中横插一脚捣捣乱,即使仙界发现了又如何,在凡间生活的小妖精可多了去了,没巧让祖叶仙君碰上了一个而已。届时苏焕再不动声色把她带走,到时候,仙界哪里能去找到这么个修为还不到千年的小妖精。
话说回来,苏焕具体让她去做什么呢?
苏木棉一想到这事就头疼,她当初为何要答应苏焕这个冷血无情的妖呢!
此刻她唉声叹气地盘坐在树林中,任仰天哀嚎也无人搭理,只有秋风吹动簌簌落叶,虫鸣鸟叫之声。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苏木棉竖起耳朵听见了马车声,马车越行越近,而后停下,未过多久,渐渐传来打斗的声音,苏木棉仍旧坐着叹气,直到苏焕千里传音催促她办正事要紧,她虽想不予理会,但终究还是垂丧着脸起了身。
虽不能用法术,可她单凭三脚猫功夫,也照样把那些个小喽啰打的落花流水,直到小喽啰们落荒而逃,苏木棉笔直站定,清了清嗓子,此刻倒是有些迫不及待要看看车里的人。
毕竟祖叶仙君声名在外,可她却从未一睹风采。如今在人间见上一面,也算了了她一桩心事。这也是唯一能振奋自己的一点年头了。
马车外头一个年轻的侍卫半歪着身子,他受了点伤,倒不严重,方才他一个人对付一群人,已是十分厉害。
此刻侍卫惨白着脸,朝苏木棉递了个眼神过去,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正拱手要道谢,车内的人动了动。
侍卫赶忙去掀开帘子,车内一袭白衣缓缓走出,动作优雅而沉稳,方才打斗那么激烈,他竟然还能如此镇定自若风吹草不惊的模样,连衣衫都没有多一分褶皱,苏木棉暗暗有些佩服,到底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那人直到落地站定,恭恭敬敬作揖:“谢过女侠相救之恩,不知女侠尊姓大名,日后定当报答。”
眉目如画,衣冠胜雪,如沐春风般的姿态,让人看一眼的确倒吸了一口气。他定定站着时,仿佛从画中走出,苏木棉有些不敢相信,其实未见之前她觉得传闻多半有些夸大,可今日见了才知,那传闻的形容词还少说了一些。祖叶仙君的身姿,当得上这世间最美的词句,虽有女人般漂亮的面容,可神色有棱有角,半点没有女人的娇弱。如若苏焕的形容是艳丽四射的太阳,那么他便是清冷柔美的月亮,二者可相提并论,却又天各一方。
“咳咳…”那清丽的面容乍一看差点让苏木棉晃了神,都快忘了自己干什么来的了,还好苏焕千里传音的念叨,她才拉回思绪想起自己的正事来,“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呃,她仔细一想这个话不太对,她演这么一出戏可就是为了让他挂齿的,于是赶紧改口,“若要报恩,怎能日后,日后我去哪里找你,要报答,自然现在就要。”
清秀面容的人明显怔了一怔,大约之前没有见过江湖女子,不知道江湖女子说话如此直截了当,连要报答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理所应当的模样。可他到底饱读诗书这么多年,礼义廉耻牢记在心,万不会此刻失了风度,只见他神色淡定,毕恭毕敬问道:“不知道女侠想要怎样的报答?”
苏木棉扭捏着不开口,这话叫她如何开口,她好歹是个姑娘家,即使是个活了八百多年的老姑娘,也没见哪个妖这么没皮没脸说这样的话的。可苏焕的话在耳边来来回回地念起,催促着她抓紧机会赶紧动手,她咬了咬牙,算了,事已至此,如此漂亮的人,这波她苏木棉也不算亏。
“那个,你就以身相许吧。”苏木棉昂着头,虽然字字说得振振有词,可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生怕露了怯。
原本后面的计划是若他不答应,她便要上演死缠烂打非要跟着他回去的戏码,反正就是无论他喜欢与否,她都必须要混在他的身边当个搅屎棍。
苏木棉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搅屎棍实在可恶,毕竟祖叶仙君和问溪仙子郎才女貌的,其实也挺般配。不过这么一想,苏焕才更可恶一些,人家二位上仙明明有情,他却偏要棒打鸳鸯。这么些年他舔着脸对问溪仙子,何时搏的过她莞尔一笑?他只觉得功夫不负有心人,苏木棉却真真觉得他傻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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