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子期受的伤虽重,但都是皮外伤,我瞧了瞧约莫没事。”卓冷烟这般说道,随后将视线移到容袭的身上,她盯着容袭许久,才沉声问:“小姐,还是让容殿下住在巧天居吗?”

玉染闻言一顿,还未等她开口,便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女声。

“殿下,语岚这几日与卓姐姐时常攀谈,觉着与卓姐姐十分投缘,所以语岚想搬去卓姐姐的院里住上一阵,殿下可否应下语岚呢?”来人正是邵语岚。秋天夜间有些凉瑟,她看上去多添了一件衣裳,肩上的披肩倒像是随手赶忙抓来的。她的神色里没有让玉染感受到一丝的失望,反而是一片明朗。她笑得眉眼弯弯,语气也是格外自然,就好像这么说原本就是很正确的。

玉染心中有过一丝复杂,下一刻,她阖了阖眼,重新睁开的时候里头也是一片明净,她咧了咧嘴,微微笑说:“好啊。”

“那语岚就多谢殿下了。”邵语岚朝着玉染福了福身,又对卓冷烟道:“卓姐姐,我们回去。”

“好。”卓冷烟又回头扫了一眼,最后还是点头,但卓冷烟似是另外想到一事,眉头还是紧锁着,她想了想还是说道:“小姐,冷烟还有一事想说。”

玉染看向卓冷烟,见她神色凝重,想来并非什么寻常闲事。玉染眼底闪了闪,最后还是道:“明日一早我过去找你。”

卓冷烟想罢,也是点头:“好。小姐身上伤还未愈,还请早些歇息。”

“我知道了,冷烟。”玉染提了提唇角,看着两人往另一头走去,直至两人的背影消失不见,玉染才侧过眸子望着容袭的面庞,她眯了眯眼,又兀自笑了笑说:“容袭,我的太子妃被你气走了,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容袭的感觉静静的,他静静站着,也静静地瞧着玉染,随后,他也同样温温地笑了起来,他走近了玉染一步,头轻轻地往前凑,薄唇几乎触在玉染的耳垂上。夜晚,他的脸容在月色下越发惑人,他的声色也听上去格外醉人,他低声在玉染耳边念道:“既然如此,那就换容袭来服侍殿下,殿下意下如何呢?”

容袭的容颜一半映在月光下,另一半笼在阴影里,他的面容苍白,却微微含笑,这种风轻云淡几乎叫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玉染闻言也是不慌不乱,她的笑意愈发深了起来,稍稍退开,她侧过身就提手触在容袭的面颊上,来回地摩挲了几下,触感很是柔滑,倒是让玉染也不禁感叹了一下。她点了点头,挑着眉梢,说道:“既然慕容殿下都如此说了,那本殿下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世上,一眼看去,值得相信的人有很多,不值得相信的人也有很多。但也有一类人,不论是如何仔细观察,你都会觉不到丝毫破绽。

而现在,这一类特别的人里正好有两个就站在这里,就面对面地站在那里。那么互相喜欢,互相欣赏,更互相观望。

容袭与玉染的距离不过一拳之隔,但似乎又有一种感觉,就好像两人分别站在悬崖的两边,而两人互相看着,就如同隔岸观火,你我皆是不动。

“殿下还不觉困意,但容袭困了,殿下觉着呢?”终是容袭启唇。

秋意微瑟,一阵风吹过确实带来几分凉意。玉染也不想干站在门口,耸了耸肩,一手从容袭的手肘处穿过,抓着他的衣袖往庭院走去,她目不斜视地说道:“一口一声殿下,容袭你的诚意还真是叫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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