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放亮,人的眼睛能朦朦胧胧地分辨出彼此是谁的时候,作为练武之人的何大可、靳遂良、秦啸天、潘子凡和燕卫早早醒了,这是练武之人多年养成的习惯。但由于队官李云清昨晚颁布了很多律令,其中一个就是要全体新兵必须遵守作息时间,否则会军法从事。这个军法是什么东西,谁都没见过,但昨天那个新兵因“军法”挨了一个大嘴巴子,让大家多多少少领略到了这个“军法”的厉害。所以谁也没敢起床,都在被窝子里左右翻着身,甚至有的人已经内急了,这样非常难熬。但那些新兵都睡得很香,香甜的鼾声此起彼伏。秦啸天抬头望了望头顶上的通气窗,天空中一丝云都没有,也没有风,应该是个绝好的天气。潘子凡回过头来,对秦啸天说:“三哥,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晚起床,还真不习惯呢。在山里的时候,咱早出去练武了。”

“你第一次叫我三哥,我也不习惯。”

燕卫接了一句:“谁能习惯呀,都快让尿给憋死了。”

潘子凡紧挨着他,有些奇怪地说:“那不是马桶吗?真新鲜,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都让那些龟孙给尿满了!我挨个找过,没一个空的。这些龟孙,看昨天的晚饭好,往死了吃菜,没齁死!谁知道他们昨晚喝了多少水?”

“马桶都满了可就没办法了。你不是脑瓜子挺灵的么?想个辙呗。”

燕卫抬头向门口望了望,说:“哨兵撤了,应该没什么事了。我们悄悄起来出去走走吧。”

“别我们、我们的!”潘子凡驳道,“我们师兄弟可不跟你是一伙的。再说了,你没见那个李队官凶神恶煞的。这会想出去走走,找挨揍啊?!”

燕卫说:“那你说怎么办?要是李队官不来,咱岂不是把脑袋都睡扁了?”

“你要是不信,那你自己先起来到外面试试去啊?你不是大名鼎鼎的燕青之后吗?”

“我、我、我去就去!”

“忍忍吧。”燕卫刚要起身,何大可一把按住了他,“咱第一天到军营里,不明规矩,别乱来,总会有人来叫我们起床的。”

“真是有病!”靳遂良翻过身来,“这么舒服的日子不去享受,还要早起早睡地找回那种艰苦的生活。不过我知道,来这里当兵,那些军官哪能让咱就这么舒服?你们等着吧,好日子不多喽。”

何大可点燃了一袋烟,烟雾缭绕着众人。趴在枕头上的秦啸天早就习惯了这种味道,甚至每天早起不闻道这种味道都好像缺了点什么似的。秦啸天说:“昨天那个李队官给我们剃了秃子,到现在还不得劲儿呢,谁知道他今天又会出什么坏主意?”

潘子凡坐了起来:“你还别说,这剃秃子也不错,至少睡觉和洗脑袋时方便多了。”

靳遂良挖苦了他一句:“这会儿说方便了,剃头那会儿你怎么鬼哭狼嚎的?”

被揭了短,潘子凡蔫了。

几个人正在悄声说着闲话。骤然间,一阵滴滴答答的军号声在营房内响了起来,新兵们都被惊醒了。临近门口的一个新兵从被窝子里坐了起来,揉着惺忪睡眼,对着那个吹号的士兵不满地骂道:“你乱吹个毬哩,还让人睡不?”

“他娘的。办丧事啊?!办丧事吹唢呐,你吹的是啥?”另一个新兵也跟着骂。

营房里乱哄哄地骂声一片。

“你们他妈的懂个屁,这叫起床号!”那个老号兵骂道。

起床号?秦啸天等人早就等着这个信号了。他们迅速穿好了军装,一个轱辘蹦到了地上。

那边,没等新兵回骂,李云清却从吹号的士兵身后闪了出来。他用马鞭使劲地抽在了正在骂人的新兵那光溜溜的脊背上,大骂:“妈了个巴子的!都吹起床号了,还不起床?一群懒鬼。都给我起来!”那个新兵的后背眼瞅着就起了一道紫色的血印子。也该他倒霉,这个新兵就是昨晚挨队官一嘴巴子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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