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当家的魏德山的话,麻永福满不在乎地说:“剿就剿呗。我们能抢了这个山头,也就能守住它。咱这乱冈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来多少人也是白搭”
没等他说完,魏德山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咱久居乱冈山岂是长久之计?当年,我们抢了冷老头的乱冈山是因为没有去处。海城的张作霖和新民府的吴俊升早就投靠了官府,势力渐大,呼风唤雨。都已经是标统了呢。我们终于等到了机会了。我正在找人向官府疏通的时候,你却劫了王怀庆的妹妹,坏了我的大事!”
麻永福辩解道:“我也是很冤的。那天,我冒险去城里找咱的眼线办事,回来的时候碰上了那两个女学生。她们脸上又没有刻着字,谁让她们长得那么漂亮呢?谁又知道她们是王怀庆的妹妹?再说,咱在乱冈山不也挺自在的嘛,投靠官府干啥?”
魏德山彻底怒了起来,他把桌子拍得噼啪乱响,说:“自在?总有一天官府会端了我们。到时候,你就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我说大哥,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张作霖他们投靠官府是什么时候?我们在这个当口投靠官府,人家一旦摆上个鸿门宴,还不把我们都包了饺子?”
“你这个目光短浅的东西,跟你讲不出道理来!我若不是看在你那死去的姐姐的份上,你破坏山规,出去劫色,我一定办了你!给我滚出去,把其他几个当家的找来,我们来商量一下!”
麻永福一边往外走,一边嘟囔着:“说我破坏山规?你都劫了好几个了。当年抢山头的时候,你不也是祸害了冷老头的大闺女”
“你再给我说一遍?”魏德山听到了。
“说啥?我啥也没说!”
几位当家的住在隔壁,他们接到麻永福的传话后,纷纷来到了魏德山的房间。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下,吵吵嚷嚷了老半天,这才重新调整了部署。
最后,魏德山道:“叫外围的小崽子和眼线们竖起耳朵。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咱们扯呼,立即寻找新的山头。”
“对,我看蛇山子一带地形也不错。如果这里不行,我们就去蛇山子。那里有一个小绺,咱这一千多人过去,他们不是对手。”一个当家的建议说。
另一个当家的说:“蛇山子再好,也不如咱乱冈山。我看,还是把通天台阶和后山的秘密通道弄好了再说。”
看来,金老财的管家的报信,还真让这伙土匪警觉了起来。秦啸天趁屋内的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翻下了木屋顶。刚绕过那块巨石,正准备返回大厨师的就寝处。却意外发现这里有一个木笼。木笼里面一对父女模样的人在呜咽着。特别是那位女子,年纪不大,眉清目秀。秦啸天悄然上前,问道:“你们别怕,我不是土匪,你们是不是被绑的肉票?”
男人急忙凑到木栅栏前:“是是,大兄弟,你是什么人?”
秦啸天没有回答,他仔细琢磨:刚才小木屋内的土匪当家的也在祸害大概是被劫来的良家妇女,眼前的这位恐怕也躲不过。离大部队开拔到这里的时间也不多了,干脆,再把土匪营地弄得乱一些!
想到这儿,秦啸天抓住锁链,猛然用力,锁链应声而断。秦啸天解开二人身上的绳索之后,他又回到厨房,顺手弄到一些熟食,来到了洞口。洞口只有两名土匪,秦啸天没费多大力气便转移开他们的视线,而让那对父女溜了出去。随后,秦啸天带着他们绕到他藏身过的那株巨松下,并将这一对父女弄到上面的树洞去之后,这才回到了就寝处。
燕卫和高二虎被秦啸天送下了山,他们尽量悄无声息地走着。山下,也确实遇上几个游动哨,但都被他俩机警地躲了过去。也许是因为秦啸天的判断非常准确,土匪们觉得朝向蒙古草原的这个方向并没有什么威胁,也就放松了对这里的警戒。燕卫二人牵着马,一步一观察地走了十几里。在确定了没有什么危险之后,他们飞身上马,顺着山岭的方向向南疾奔。大概跑了多半夜,在越过了几道沙梁之后,终于看到了山岭的尽头转过一个平缓的山丘,算是翻过了这条山岭。他们没有停下来歇息。他们知道,每耽搁一分钟,秦啸天也就多一份危险,他俩都在想,要快一点把情报传给王怀庆。二人又顺着山岭向北飞奔,靠山屯便在这山岭的尽头。中午时分,燕卫、高二虎疲惫不堪地来到了靠山屯边上,二人猛嘞马缰绳:“吁”,高二虎站住了。但燕卫座下健马应声倒地,再也没有站起来。
哨兵发现了他:“什么人?口令!”
“是我们,侍卫队的人。我有急事要见王统领!”燕卫急着说。
哨兵一听,急忙架着几乎走不了路的燕卫和高二虎来到了设在金老财家里的指挥部。
王怀庆刚开始午睡。接到士兵们的报告后,他一个咕噜坐了起来,披上衣服,连鞋也没顾上提,便跑了出来。
他一见被卫兵架进来的燕卫和高二虎,马上发问:“匪巢找到了?”
高二虎说:“找、找到了。”
“秦啸天呢?”
燕卫接过来说:“留在匪巢里继续侦探匪情。这是他画出来的地图。行军路线我们知道。”说完,燕卫从贴身衣兜了掏出了那被汗水浸湿了的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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