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镇驻扎在新民府至奉天的铁路沿线。第二协负责新民府周围的防务,它的指挥部自然也设在了新民城。王金铭邀请了秦啸天和他一道去第二协指挥部找潘榘楹商量成立“山东同乡会”一事。王金铭之所以请秦啸天陪他去,是因为秦啸天身份特殊。秦啸天现在是司令部炙手可热的人物,潘榘楹不可能不给他面子。再说,若是张绍增的警卫营管带都成了“山东同乡会”的总教官的话,那他这个会长会更显得有面子了。秦啸天和王金铭来到第二协指挥部的时候,潘榘楹正在睡午觉。潘榘楹年龄与王金铭相当,却已经当上了协统,可见这个人背景之深。潘榘楹,山东济宁人,早年在北洋步兵随营学堂学习,后赴日本振武学校学习军事归国后被袁世凯、徐世昌看中,提拔为第二十镇标统,后又继任第二十镇第二协协统。在新军里,他可是有名的保皇党。
秦啸天和王金铭二人等了很久,睡足了午觉的潘榘楹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他一见王金铭,脸便耷拉下来:“你来这里干什么?”
王金铭答道:“协统大人,是关于武学研究会的事情。”
“你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我就更不自在了。现在我正为这件事要找你呢。”潘榘楹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往他的办公地点走,“你们成立武学研究会,请我当名誉会长,我还以为是对我的尊重。但你们利用这个武学研究会,搞些个不利于朝廷的小动作!就连总督府的人都知道了这个事情。现在,我连如何向上面解释都不知咋说呢!”
“协统大人,这可是冤枉死我们了。”
“冤枉?”潘榘楹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坐在了椅子上又说,“那好,我倒要听听你们是怎样被冤枉的?!”
王金铭解释道:“咱当初成立武学研究会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要军官们研究武学,传授给士兵们,将来好在战场上打仗用嘛。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而正当的目的,竟然总是惹得一些人的不满。他们四处造谣生事,给武学研究会抹黑,当然,也是给您的脸上抹黑。”
潘榘楹的口气有些缓和:“抹黑?这些都是什么人?”
“一类是不学无术、善于钻营之人另一类么”王金铭故意停了停。
“快讲!”
“另一类是别有用心之人。他们看到越来越多的军官加入到了我们的行列,紧紧地围绕在您的周围,便恨的牙根直痒痒。他们上下吹风告状,对我们进行污蔑,弄得我们武学研究会不得不关了门。”说完,王金铭偷偷地观察了潘榘楹的脸色。
王金铭的这一番话确实起了作用。当前,第二十镇副统制一职开缺,他潘榘楹正托一些人找徐世昌和新上任的东三省总督赵尔巽跑路子。而本镇的第一协协统伍祥桢和驻扎在昌图府的第三镇第五协协统卢永祥也在谋取这个职位。虽说伍祥桢、卢永祥也属于有北洋背景的人物,而且也是旧派保皇党,但他们与自己争风吃醋,并跟张绍增走得很近。如果没有张绍增的推荐,他想担任副统制之事很难办理。潘榘楹猜测,大概是那两个协统以武学研究会搞小动作为借口,这才做出了不利于自己的举动。
“这个武学研究会关了门也好,省的那些人乱嚼舌头。”潘榘楹有些无奈地说。
此时的王金铭开始把话题往秦啸天身上引。他道:“虽说我们关了门,许多爱好武学的军官军官们都气愤不已。司令部那边的军官们也是议论纷纷。”
“武学研究会关了门,跟司令部那边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啦。咱武学研究会里有很多司令部的军官在这里习武。武学研究会一关门,他们没处去习武了,能跟他们没关系吗?再说了,司令部的军官在咱这里当武术教官。这样一来,也干不成了。比如这位秦管带。”王金铭说完,向秦啸天一指。
潘榘楹望了望秦啸天肩上的军衔,慢慢地说:“我们第二协没有你这样的管带,难道是你是第一协的?”
王金铭介绍道:“这位是司令部警卫营的秦啸天管带。”
潘榘楹一听,仔细一看:“啊,我想起来了。我们在剿匪庆功宴上见过面。你是剿匪英雄、张统制的得力助手。原来你在武学研究会当教官呀。”
秦啸天也顺着潘榘楹说:“我那两下子,让潘协统见笑了。我在司令部听说,武学研究会的人可都是非常敬仰潘协统的。”
潘榘楹玩笑道:“既然是司令部的人,那就是咱的上级。快坐!”
秦啸天马上与潘榘楹客套了几句。
王金铭见潘榘楹的口气缓和了许多,赶紧说:“这些别有用心的人不仅仅是让我们关了门,他们还要更进一步地挤兑咱们呢。”
潘榘楹提高了嗓门:“都关了门还怎么去挤兑?”
王金铭说:“据可靠消息,他们要成立什么直隶同乡会,把咱的人都拉过去。您知道,张统制可是直隶人。”
“拉咱们的人?”潘榘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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