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博海就着半扑向前的动作抖抖嗦嗦地喊了句:“严总。”
奚念奇怪,怎么又来个严总?而且还对着她喊干什么?
她被好奇心牵引着转头。就看见自己身后站着个挺拔如松的男人,这冷硬身姿和他身边的昏暗幽香格格不入。他的存在就像是杆自带风雪的标枪,将这一屋子的靡靡都以旋风之势扫了个干净。
只是这男人的表情和气势未免还是有点冷,站在他旁边简直就如伴块超级大号的冰块。奚念凉得打了个哆嗦,没忍住退后了步,离开冷气远点。
严博川今天的心情不好,确切点说,是从某块小奶糕丢下一百块钱失踪后,他的心情就没好过。
刚才从秘书那里知道严博海请了些难啃的老骨头来这里快活,他的心情就更加不好。
为什么在他烦躁的时候,这些老骨头却能够逍遥?他就想亲自来这里搓搓他们的兴致。
没想到
竟然能够偶遇这块闹人的小奶糕。
严博川寒风凛冽的心情似乎被撒上了些阳光,他嘴角一扯,用身体把小奶糕和老色狼隔开,俯下身,低沉说道:“好久不见。”
今天还要不要他打折?
奚念茫然的抬着头。她没有戴隐形眼镜,包厢里光线又暗,所有的人在她眼前都是一团肉色的大饼。
哦不对,眼前这是块大冰块。
奚念看他凑近,又是后退一步。就算凑再近也没用,该不认识的她还是不认识。该认识的她也不认识。因为奚念有挺严重的脸盲症。
她边逃离冷气机,边歪头思考这大冰块那句“好久不见”是不是对自己说的。自己认识他吗?
奚念大脑飞速检索着,过了会儿,她抿抿唇,宣布匹配失败。
她对这块大冰块,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大概是她想差了吧,那句话应该不是对她说的。大冰块估计也是个老总,自己怎么可能认识?
于是她放弃思考,挂上个职业性的微笑,弯腰:“严总您好。”
严博川嘴角上扬的弧度骤然凝固。
那个随着弯腰的表情是不认识他的意思?
冰原上好不容易撒下来的阳光,也被呼啸的冷风瞬间冻结。
奚念条件反射地再往后走一步。会所的空调怎么回事?开得是别人家的冷气,不花钱吗?
严博川站在原地,不发一言地凝视奚念。眼神渐渐变得深沉,身上凛冽的气势收束。界限分明的提拔身形隐藏入黑暗,少了分冷然,多了份危险。这是捕猎者进入捕猎状态的前奏。
奚念弯了会儿,觉得差不多了,抱着胳膊起身,恰好又和站在她面前的严博川的视线对个正着。
这眼四目相对,让奚念的心脏差点漏跳一拍。
眼前还哪有什么标枪?只有个已经融入糜浑夜色的男人。带着微不可查的兴奋和玩味的观察。像是个强大危险又耐心十足的捕食者。
奚念忽然警铃大作,下意识的退了好几步,直到踩到身后同伴的鞋尖,退无可退,才止住步伐。生物本能的求生欲一遍又一遍告诉她,这男人,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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