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考虑到最后决定来这个私立学校任教,海月明只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也就是从北京到南方这个城市的飞行途中。

结束了在外多年的工作,海月明想回到南方这个城市暂时居住并工作,毕竟这里是他的家乡。少小离家老大回,尽管他年过不惑,还不至于鬓发苍白,但在机场遇到的他的老同学,那个已分别了20多年的王二狗大名王约翰却是显得非常的衰老,一头发白的短发,微微鼓起的老板肚,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足足老了十岁,据说是创业初期太艰辛的缘故,白天当老板,晚上睡地板,如今尽管企业的规模做得很大,可王同学还是事事必亲自过问,可不,这次又跑到京城去见客户谈生意了。

现在几乎人人用微信确实很方便。海月明前几个月刚加到中学班级群,今年十月就要开同学会了,回故乡前海月明随意在群里说有人一起飞吗?结果王约翰看到约了同一航班的飞机,海月明阴错阳差在飞机上还答应了王约翰的邀请,去他开办的学校工作一段时间。

几天后,海月明出现在王约翰的学校。谢绝了王同学的接送,海月明独自一人来到学校报到。尽管已早听说过这个学校比较乱,但实际的乱象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离正式上课还有一个多星期,教学楼前已坐了2030位家长,看样子是来示威的。这么多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地在说,抗议学校临时换班主任,抗议学校换任课老师,说什么一个学期刚过,一下子换了4位主科的任课老师也太不像话了。

只说是熟人介绍来工作,海月明报到手续办好后,等待安排宿舍。结果是问谁谁都说不知道。他想反正也不会常住学校,有没有宿舍都无所谓。就逛到报告厅参加全体教师的会议。反正是开学前例行的会议。台上讲话的领导眉飞色舞,台下的老师没几个在听他的话,顾自聊天玩手机,各管各的。好不容易捱到会议结束,海月明去找被安排的办公室去,把领到的办公用品放回去。一到办公室,发现自己的位置上只有一张办公桌,椅子也不知去哪里了。桌上堆满了废弃的试卷、作业本,上面满是灰尘。刚进门时听到几个女教师在嘀咕,说校园里家长在闹事,其中的一个教师的子女也在这个班级,视乎也感觉班级频繁换老师不那么妥当,毕竟自己也在这里当老师,也不好意思参加进去闹,据说那批家长联合起来不缴学费,如果不达到目的他们就要求集体转学。

海月明出去转了一圈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推门那一刻,分明听到里面的老师在议论他。“听说这个新来的海老师是老板的人,派过来监视我们的吧?”“管他谁派来的,我们上好自己的课就是了。”“来监视领导的吧,管我们老百姓何事?”

海月明故意咳嗽一声,推门进去。里面的声音嘎然而止。

“老师也是今年刚来的?”一位年纪30多岁的女教师面带笑容友好地向海月明打招呼。或许她已发觉刚才的议论已被门外的他听到了。

“是啊,听说你们学校缺老师,我就过来临时上上课了。我叫海月明,以后大家是同事了,请多多关照。”海月明客气地向她们自我介绍。

“我叫张真,教七年级语文。我们学校很缺老师啊。”原来这位女教师叫张真,她的孩子应该在这个学校念书。

“我叫杨兰。这学期我们中学部走了十多位老师,原来总共也就四十多位。”另一位年轻的女教师接口说。

“民办学校的教师流动就是大,外地老师多,”张真说。“海老师是哪里人?以前在哪个学校任教?”

“我也是本地人,只是近年在外面工作”听她们的意思外地老师的流动性很大,难怪王约翰说学校缺老师。

“杨兰,你今年不走了?”张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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