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了贺骁嘴唇上的伤口。

本来看上去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伤口,就像是嘴唇太干导致的裂痕,可经过许心意这么一说,其他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贺骁和许心意还有杨曦之间徘徊,可又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不敢喘大气儿。

杨曦也一瞬不瞬的盯着贺骁的嘴唇看,原本心里的那点欣喜雀跃,因为许心意这句话,又转换成了紧张,七上八下的。

倒是贺骁,许心意突然来这一出,他没多大反应,反而心里还稍微松了口气。

还以为许心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做出亲密之举,许心意的性情多变,很多时候他都难以捉摸她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贺骁的神情未变,深沉的眸子里平静得毫无波澜,面对许心意的刻意“调戏”,他吊着眼梢斜睨了眼许心意,随口应了句:“被狗啃了。”

虽是半开玩笑的口吻,可脸上那淡然的神色却又莫名显得正经。

杨曦的心忽的提了一下。

许心意对贺骁的回答略微满意,至少他没有否认。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目光不经意间又注意到了他脖子上的咬痕。

啊,想起来了。

是上次她发脾气咬的,上次她是发了狠的咬他,伤口很深。

几天过去了,伤口已经结了痂,一片暗红,乍眼看上去,就像是吻痕。

“这样啊”许心意的笑意渐深,眼尾微微上挑,眼睛里尽是狐狸的狡黠还有妖精的邪恶媚色,她走到贺骁面前,踮起脚,扒拉下他的军装领口,将咬痕暴露在空气中,让所有人都清晰可见,“那你的脖子,也被狗咬了吗?那这狗可有点凶啊”

闻言,众人又齐刷刷的往贺骁脖子上瞅,当看到状似吻痕的咬痕时,终于按耐不住,发出了一声声唏嘘。

“贺队长,行啊你,保密工作做得够好啊!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呢!”杨曦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口气故作轻松的姿态,可听起来却有点奇怪。

贺骁瞥了眼杨曦,而后轻轻拍开许心意的手,慢条斯理的理了理军装领口,没什么情绪的说:“甭听这丫头片子胡扯。”

视线懒懒的转到许心意脸上,他微叹了口气,“净胡说八道,闲的你?”

口气无奈,但只有许心意读得懂里面暗藏着的警告意味。

许心意的神经紧绷,敏感到了极致。

其实贺骁这否认的态度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在所有人面前,包括她,他都一直扮演着长辈亲人的角色,他作为一个长辈随口管教一下口不择言的小辈,这是正常现象。

可许心意就是觉得他怕杨曦误会,所以才开口解释。

怎么一开始不解释?杨曦一问他就解释了?撇清了?

许心意紧咬着唇瓣,力度大到嘴唇已经咬得泛起了白,她极力尝试着将心中的那股郁结的滞气给压下去,可尝试了好几次,无果。

最后忍无可忍,她二话不说,直接抓着贺骁的手腕,众目睽睽之下,拉着他走出诊室。

步伐急促,还有些慌乱。

杨曦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眼神复杂。

“没想到贺队还有个这么大的侄女呢。”杨曦一边替战士包扎伤口,一边故作闲聊般,问着面前的战士:“你之前听说过吗?”

战士摇了下头,他是个新兵,对贺骁的事儿完全不了解,而且贺骁严厉得要命,谁敢八卦他的事儿。

杨曦沉默。

女人的直觉,堪比福尔摩斯。

她总觉得许心意和贺骁之间,没那么简单。

许心意拉着贺骁一路走到了走廊尽头,站在楼梯间拐角处,不引人注目。

停下来后,问的第一句就是:“你觉得那个杨医生怎么样?”

冷不防一句,倒是把贺骁问得愣了一下。

他懒散的往楼梯扶手上一靠,手下意识想伸进裤兜里摸烟盒,可手腕上突然有一股坚定的力量紧攥着他,不撒手。

他垂眸一看,她纤细的手指握着他的手腕,手指甲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她的手很白,不知道是被粉色衬的还是她抓着他的力度太大了,手指关节越发的泛白。

他另一只手伸进裤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嘴从烟盒里叼出一根烟,然后黑色的方形金属打火机在修长的指间打了个转,轻轻一拨,盖子弹开,火苗飘动。

他眯着眼睛吸了口烟,漫不经心的吐字时,烟雾也从嘴里飘绕而出,“挺好的。”

简简单单三个字,让许心意心口一紧,她抓着贺骁手腕的力度也情不自禁加大,她又重复了遍:“挺好的?”

“嗯。”

“你对她什么感觉?”许心意深吸了口气,继续问。

可贺骁却不说话了,只定定的盯着许心意看,心思难猜。

“我不喜欢她,你也不准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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