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破,我告诉你,这京都不是只有你苏家一家独大,也容不得你这般放肆!”

被苏破一言,连家门都无法自报的那阴翳青年恨恨的喝道。

“苏家如何,不是你这家门都没有的丧家之犬可以置评的。”苏破目光一凝,轻声笑道。

在那青年人眼中,这笑容竟然是如此的可恶!

“我是轩辕家的……”他怒声喝道。

“轩辕家的……?”看到那苏痴儿似笑非笑的轻吟,他又被噎了回去!

“苏痴儿,你敢骂我!”他怒气如潮,大声吼道。

“君子宴客之地,士子之席,圣人谓之文道也。恶客不请自到,临席大放厥词,谓之恶犬也。”

“我依照圣人言,不骂你是狗,还能骂谁?你说,你是不是恶犬?”

“这……”

苏破朗朗而谈,引经据典,训斥着,一时间,这青年人竟然是无言以对!

五大门阀子弟,习武居多,便是有弄文的,也多半是为了应付学宫的测试,各有手段,哪有几个人能真正的钻研文章?

这青年人自诩为轩辕家这一代后起之秀,此番前来,就是想好好的讥讽一番这个苏痴儿。

在他心中,这个苏家三少爷,纵然是脑筋好转了,也绝好不到哪里去,怕是三言两语,就让那少年暴跳如雷,在门阀子弟面前丢尽脸面。

他来时还在恼恨,心道轩辕子羽这废物,连这苏痴儿都没吓唬住,居然被人欺负的几无还手之力,真是枉姓轩辕!而那暴牛尸身被二苏府的人扔在了轩辕太尉府前,更是让老太尉都丢了面子,大发雷霆好几日。不过因为无理在前,纵然恼恨被人欺负到家门前,也无话可说!

门阀子弟争斗就是这样,你占了便宜,就是占了,日后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也不会有长辈找上门来。但是,一旦输人输理,纵然被人上门打脸,也只能受着。

这轩辕家的青年人,便想先来找回些面子,守了苏家三子好久,终于在这里撞到,没想到,一上来就被痛骂,连还口都不能!

“这苏痴儿人不傻了,什么时候口舌也这般锋利了?”

那青年人目光不经意的掠过苏破旁边的这些文士,眉头一抖,嘴角抹出一丝嘲弄,“没有想到苏三公子礼贤下士,竟然这等人物也能交往。啧啧,居然还有心情来这五楼,难道不怕丢了苏家的脸面?”

门阀士族最重门第,而这些文士看起来显然都不是什么家族子弟。这轩辕家的青年人说苏破礼贤下士,却是明捧暗讽,说苏破自甘堕落!

苏破冷笑一声,“我大周当今国主都能开科取士,礼贤下士,不论门第高低贵贱。你这么说,可是对国主开科取士不满?可是在背地指摘国主?”

轩辕家的青年人脸色骤然一变,紧忙仰天打个哈哈,“苏三少误会了,我是说你礼贤下士,实在是称赞,可无他意。”

“无他意最好,否则,我倒要让这几位举人去大理寺说道说道,有人居然敌视我大周根本国策,意图挑起门第与士子之纷争。”

苏破依旧稳坐如山,口中所言却是字字诛心。诛的是这轩辕家青年人的心!

听到这里,轩辕家的青年人再也忍耐不住,双眉一竖,高声喝道:“苏破,你不要嚣张,三天后便是战舞节,到时候看谁笑到最后!”

猛的一甩袍袖,嗤的一声,这大通阁五层,发出一声极其剧烈的尖啸风声!

这风声如刀,割裂空气!

而这样的一刀,居然仅仅是袍袖破空切割而出!

这被苏破骂的几无还口之力的青年人,居然战力如此强大!

苏破脸上依旧笑着,不过目光却是一凛。

这是个强敌!

很显然,其人言外之意,便是三日后,战舞节上,要挑战苏破!

战舞节,对于门阀子弟来说,也是个解决仇怨的好时节。在这种节日中,只要实力相差不大,对于对方提出的切磋请求,是难以拒绝的。因为这战舞节,本就是宣张武力,讲究后世不忘前世之师。如果在这种场合,拒绝对方的挑战,那便会被视为懦夫,孬种,从此在门阀子弟中,再也无法抬头。

输不可怕,若是不敢应战,那便是家族之耻,甚至会被驱除家门!

望着那青年人一甩袍袖后怒然而去的背影,苏破目光骤然聚合如刀,杀意毕现!

昔日之事到底为何,还没有找出根由。自己这一回来,这些人便一个个的冲上来了。看来他们真的认为自己是苏家最软最薄弱的一环,柿子捡软的捏,这是要拿自己当垫脚石了!

虽然对于苏家很失望,而且现在的苏破对于苏家,也没有什么强烈的归属感,但是,他决不能退!

……

……

亲眼目睹了一番传说中京都五大门阀子弟之间的争斗,这几个文人俱是张口结舌,惊魂未定。

说实话,受惊的原因,不是因为斗的凶,而是因为那两大门阀的威名太甚。

威远大将军!

当朝太尉!

至于这苏家三少跟那轩辕家的某某某,这番口舌之争,在他们眼里,跟市井之徒的骂街也没什么区别。

这苏家的三公子,还算有点战力,尚有点文人相争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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