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红娥这个时候已经慌了神,全听他的,马走日又问:“哪个医院。”
“市人医,说撞得好严重呢,人都昏过去了。”这下汤红娥真的哭了起来。
“没得事没得事,不会有事的。”
马走日一面宽慰她,一面就锁了门,村里出租的三轮电瓶车到多,租了一个,半路上碰到陈老太。
陈老太一听,拍着巴掌跳起来就嚷起来:“死老头子,我就说把那牛卖了吧,他狗日的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这下好了吧。”
骂是骂,她实际上也慌了神。
牛肚村远一些,马走日这边三个赶到市人医的时候,那边也刚刚到,一个小三轮送来的,汤红娥的爸爸汤春龙躺在凉床上,已经晕了过去,身上有血。
陈老太汤红娥一见就扑过去,哭喊起来。
“还没死呐,哭什么丧。”
一个人吼了一嗓子,是汤红娥的哥哥汤强军。
陈老太有两个克星,一个是赵公猪,赵公猪又叼又狠,他生前,陈老太极少来汤红娥这里,不敢见。
另一个,则是她儿子汤强军,汤强军生下来脚就有点瘸,又是惟一的男孩子,从小给陈老太惯着,惯出个好性情。
半点能耐没得,脾气却很大,一家人都怕了他,他一吼,陈老太两个都不敢再哭了。
跟汤强军来的,还有一个男的,加上驾驶员,加上马走日,四个人把人抬进医院,挂了急诊。
一通急救,人倒是苏醒了,拍了片子,说骨头没得事,可能是里面的内脏可能伤了,要看情况。
可能要动手术,可能不要,这些都是医生来判定,马走日这个半拉子兽医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嘴的。
不过医生说情况还不算坏,陈老太几个也就放了心,但随后恼人的事情来了,没得病房,住不了院。
医院不算大,但病人却离奇的多,要是平常的感冒什么的,走廊里挂个盐水也就算了,汤春龙这么重的伤,不住院怎么行。
陈老太顿时又哭喊起来,又是找医生,又是拽着主任,逮谁拽谁,又哭又喊,又垦求又诉苦。
这是她的泼辣性格,虽然不大好看,但有些时候,人就得放下面子,象汤红娥脸嫩,虽然也哭,却做不出来。
没得病房就是没得病房,她嚷也好哭也罢,甚至最后要胁说,如果老头子死了,她要放一把火烧了医院,全都没得用。
汤春龙在走廊里挂着水,汤强军有些不耐烦,在马走日脸上打量了几眼,道:“你是马走日。”
马走日还是头一回见汤强军,汤强军也就是二十六七岁,中等个子,没得马走日高,瘦瘦的一张脸,个子也瘦,五官生得还可以,就是目光有些斜着看人,有些叼,跟赵公猪有些类似。
不过赵公猪叼,是真有两下子,而马走日平时听陈老太叼叼絮絮,这汤强军,却只会跟家里人放叼,最多就是打打牌耍耍赖,没什么真能耐。
这些跟马走日无关,他惟一晓得的是,汤强军是汤红娥的哥哥,陪着笑脸:“是,你是军哥吧。”
又递了根烟,他自己是不抽烟的,但兜里总是放一包烟,时不时给人发一根。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