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洞口外传来了惊恐的“哇哇”叫声,向前进正要闪身到左边洞壁躲避,突然看到一个身影被推动得猛往前扑,压在了弹体上。

后面一人则飞快地出脚扫踢过来,但他没能踢上那枚给压着的手榴弹,反而被地上那人在挣扎中一把给薅住了脚后跟,带动得身子不稳往前滑倒,两人滚作了一堆。

向前进还来不及退避到左边,手榴弹便爆炸了。他看到那两人几乎是被同时抬动了起来,一股不知是火光还是鲜血的东西往洞里涌,罩住了他,什么也看不见。

耳朵里产生的“嗡嗡”尖锐声响更让向前进晕眩了一下,他努力摇摆了一下头。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虽然看不见什么,但潜意识里求生的本能驱动着向前进,趁着爆炸震起的土尘烟雾,他猛往外冲。

“当”的一声响,头顶上钢盔忽重重地顶在了洞壁上方,反作用力相当大,震痛得他差点晕了过去。

一摸头,却摸在了钢盔上。他这才记起洞很低矮,直不起腰来。

这时候可顾不得疼痛,他弓着腰,再度探身往前猛冲。

不提防脚下又踩中了一颗“地雷”,一滑步,整个人一个恶狗抢屎便给整趴下。

这下非常惨,首先是下牙巴骨先“哐”的一声着地,随之将下牙床送到上牙床去猛烈撞击了一下,痛得他在地上“妈呀”呻唤了一声。

慌忙爬起来后,他呛着烟,猛烈的咳了两声嗽,涕泗交流。

枪!枪刚才摔脱手了,他急忙俯身去找。还好,在敌人黑糊糊的尸体上靠着呢,赶紧捡起来握住了。

两步跨出去后,他立马在还没有散去的烟雾里东张西望,找敌人搏杀。没看到敌人,应该还有一个,是个当官的。

刚往右边战壕走了两步,他脚下踩到了一个圆圆的滚动的东西。低头一看,是自己的钢盔,又赶紧捡起来戴上。

此刻他张大嘴歪动着下牙床,觉得牙巴骨火辣辣的,尤其疼痛。还好牙床没坏,用手去下巴一摸,皮肤估计损失很大,除了血还摸到一手屎,恶心得他直“呸呸”乱吐。

现在还处于生死紧急状态中,杀敌才是大事。他迅速抬头向里边地表阵地扫了一眼,没什么发现。

刚转过头,他忽看到他刚才过来的右边战壕里方向有一顶钢盔晃动了一下,只这一下就没了。

“这的官儿在兜老子屁股,想偷袭包抄?”向前进低低咒骂了一声。

一耸身他爬到地表阵地,斜身半蹲着,枪口指向着刚才头盔闪现过的那里战壕。

这样居高临下,视线很不错。瞥眼间看见那边战壕里倒着的友军尸体,他下定了决心,这次只要敌人头一出现就开火,决不再有半点犹豫。

他据着枪静静地等待着,此时周围枪炮声零零星星,战斗仍还有在进行。仗打到这个时候,双方都已经差不多精疲力尽了,拼的完全是意志。

在这个片时宁静的高地上,听着遥远的炮声,那种对人心的震撼力量似乎也已经减弱了,只是“轰隆……轰隆……”像人奔袭累了没了力气的喘息。

向前进知道那个军官儿一定会过来的,他没有任何松懈,鼓足劲等待着。

有一些泥土被他踩动掉下战壕里了,发出响声。他赶忙着移动后退了些,免得惊动到那个偷袭者。

敌军官弯着腰,尽量压低自己,以减少暴露的几率。他还不知道这边出了大事,两个手下都挂了。他打着好如意算盘,想要干掉这个阵地上存活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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